28. 心乱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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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下一乱,下意识将手抽回,讪讪道:“好像只是扭了一下,现在没什么事了。www.heyanshu.com”

    沈夜微微一愣,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左侧的青年,上挑的凤眼沉下:“真的?”

    风中忽而传来几道压抑的咳声,江风之掩着唇转过身去,斗篷翻飞,垂下的指节渐渐发白,崔翊连忙上前捧上手炉。

    凌月见状飞快点了点头,摆摆手以示无碍,便朝着江风之的背影追去:“殿下!”

    “殿下还好吗?”她如往常一般站到风口,手无措地举起,很想拍一拍他因急咳而颤动的脊背。

    青年雪白的眼角因咳嗽而染上潮红,移目望了过来,却只扫了一眼她伸出的手掌,便越过她继续往前行去:“行刑快结束了,你们先去疏散百姓,待人群散去后再到北门武侯铺来。”

    公事公办的语气在此刻显得无比疏离,凌月脚步一滞,应道:“是,殿下先去武侯铺避避风吧?”

    风声猎猎,清逸的身影径直孤行,凌月没有听清他的回应,又或许,根本没有回应。

    她望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气,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赶去。

    围观人潮一直到未时才渐渐散去,西市归于一片畅快的祥和,凌月与沈夜几人又分头巡视了一遍西市,到流芳酒肆时,见门窗仍是禁闭着的,看来无人强行闯入。

    她迈步往北门武侯铺而去,行至北面的十字街口时,沈夜恰巧穿街而过与她汇合,舒朗朝她一笑:“凌校尉,沈某也正好巡视完了。”

    凌月不知该喜该忧,心绪复杂,略显尴尬地朝他点了点头,加快步子率先迈入武侯铺。于是她没有留意到,错身而过后男人渐深的眸色。

    北门的飞凤军已经全部派去巡市,崔翊见凌月与沈夜先后进入,不由垂目望了一眼端坐于主位的江风之,他唇线抿直,神色虽已古井无波,但跟在他身边多年,崔翊自然能从微末变化觉察出那份压抑的别扭。

    卫长英则紧闭了武侯铺的门窗,派方平于门口驻守,天窗投下倾斜的日光,室内显出一片沉寂。

    “你们有何发现,”江风之泠然目光投向立于最右侧的男人,“从最先回来的沈巡辅开始说吧。”

    凌月诧异地偏头望去,暗自吃惊,她便罢了,卫左将跟在殿下身边久经沙场,能力必定卓越,沈夜竟还先于他完成了任务?

    沈夜留意到她的视线,侧头笑笑,才躬身道:“沈某自天窗潜入酒肆时,那名酒商已打碎了酒坛,正要伪造失火烧毁店内贮藏的私盐,审问之下得知,他本是与礼部捉钱令史为伍的混混,他们成了捉钱令史后,介绍他成了酒商。他们让他每月十七借着进货之由去广运港望归楼观赏为盐铁使送行的歌舞,楼内有专人派发酒茶,私盐便是藏在酒坛或茶包中运回。”

    “因此,沈某猜测,那些私盐应当是混在扬州开往凤临的运盐官船中,由盐铁使监运而来。”他顿了一顿,目色肃然道,“殿下,大理寺未找到礼部分利账本,或许是因分利方并非只有威王、千羽卫与礼部三方,还有另外一方——监守自盗的盐铁使。若是这样,分利账本便很可能藏在望春楼或是盐铁使手中。”

    卫长英一愣,当即赞同地附和道:“末将所见与审问结果沈巡辅一致,亦有此猜测。”

    江风之目色微凝,沉沉地审视着沈夜,凌月亦是惊讶于他敏捷的动作和锐利的头脑,思忖道:“看来他们三人的说辞一致。”

    他先是凭借抓捕那日,三名酒商在面对裴寺卿严刑震慑时镇定自若的反应觉察出异常,于午时前禀报给他们,提议行刑时暗中监视三个商铺;又最先制服商户审问出贩卖私盐之事,并推断出分利账本的下落——此事她与殿下昨夜庆贺完生辰后也推想了一遍,与他所述别无二致。

    凌月思索片刻,又望了一眼江风之的神色,直白朝沈夜发问:“沈巡辅能力如此过人,为何之前在齐睿带捉钱令史闹事那日毫不显山露水?”

    若真像他所说并未事先知晓内情,那他不仅心思缜密,能力亦是不俗,可在武举殿试中沈夜的表现并未突出到让她注目,但或许他是个实战比应试更灵活,更具爆发力的人,然而,此前在面对齐睿等人时,她亦未发觉他有这般实力。

    回忆起来,唯一能窥见不寻常的,便是那日海东青飞扑向她的刹那,他冲到她身前的速度很是惊人。

    他为何伪装,居心为何,她选择在殿下面前,明明白白地将疑虑问出来。

    江风之闻言神色微动,探寻的视线于二人之间无声逡巡,凌月感应到那道似携凉意的目光,眼神直直追了过去,炽热与清冷相缠,一触即分,他的目光停栖在她身侧的沈夜身上。

    沈夜自然明白她话中之意,深深吸了口气,低声回道:“沈某先前受裘将军胁迫监视凌校尉,内心倍感煎熬,是故捉钱令史闹事之时,沈某未敢全力应敌,此前虽已在大理寺狱中对凌校尉赔罪致歉,但至今仍觉惭愧不已。”

    他面色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