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姜凝收好帕子，看着那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自言自语道：“这不是还有力气吗？还能跑得这么快？”

    正当姜凝在思考八百米是不是太少了的时候，柳今幸一头扎进了兰絮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外、外祖、祖母……娘，娘欺、欺负我呜呜呜……”

    兰絮还从来没见柳今幸哭成这样过，当即心疼得不行，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柔声哄着人：“今幸今幸，别哭了啊，到底怎么了？跟外祖母说。”

    柳今幸磕磕巴巴把她娘逼着她兜圈子的事讲了一遍，听得兰絮皱起了眉头。

    兰絮不知道姜凝这么折腾人用意何在，但她知道姜凝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

    她还在思考这件事，柳今幸委屈巴巴地扯着她袖子央求着：“外祖母，娘说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欺负我一回，你快去把她骂一顿！让她别这么对我了，我就原谅她这一次。”

    “好好好！别哭了，我去找她。”

    兰絮把人安抚下来，让丫鬟带着柳今幸去洗了澡换衣服，自己去找姜凝问问情况。

    柳今幸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转忧为喜，终于收住了眼泪，跟着丫鬟走了。

    半个时辰后，她收拾好了披着头发去找兰絮给她梳头，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外祖母，你是不是已经把娘教训了一顿了？”

    兰絮只说：“来，咱们先坐下梳头。”

    柳今幸乖乖坐到板凳上，忽然就听见兰絮问她：“今幸，你知道你娘为什么是赫宁公主吗？”

    “公主不就是公主吗？”柳今幸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从她记事以来，她娘就是赫宁公主了。

    兰絮浅浅笑着，用最简单的话跟她讲：“她并非一开始就是公主，她成为公主，是因为她保护皇上，皇上感激她，给了她这个尊贵的身份。”

    “啊？是这样啊！”柳今幸惊讶地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你娘跟外祖母不一样，也跟大多数女子不一样，她不是柔弱，她能保护自己，保护别人。”

    “哇！娘真厉害！”

    谈话间头发已经梳好了，兰絮拉着柳今幸的手，有几分语重心长：“今幸，我刚才去问过你娘了，她不是故意要折腾你，你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永远不会害你。”

    柳今幸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但还是不懂：“那她为什么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因为她不可能保护一辈子，她希望你能身体健康，能够长命百岁，能够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保护自己……”

    柳今幸其实还是没听懂，但她在心里牢牢记下了“保护”这个词。同时她也相信兰絮说的，姜凝不会害她，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从这天起，柳今幸不再抵触姜凝给她安排的训练了，每天都老老实实绕着公主府绕圈子，还做一些所谓的“拉伸训练”。

    而柳今幸在她八岁时，真正明白“保护”这个词的含义。

    八岁的柳今幸，有了一个弟弟，叫柳景唯。

    自从姜凝告诉她，她的肚子里怀了一个她的弟弟或妹妹时，柳今幸第一反应就是：太好了，终于有一个比她还小的人了。

    柳今幸当晚开心得几乎睡不着觉，之后几个月里，她每天都要盯着姜凝肚子瞧上一阵，一心期盼那个小家伙快快长大，降生在这个世界，然后叫她姐姐。

    弟弟出生在一个丹桂飘香的季节，姜凝生产之时，柳今幸想跟着进产房，被兰絮拦下：“小孩儿别看这些，安心等着。”

    柳今幸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儿，马上就要当姐姐了，但看大人们脸色都凝重，不敢再闹，只好急得在屋外打转。

    幸好等待不是很久，小半个时辰后，柳今幸如愿以偿，成为了姐姐。

    姜凝和柳明安至此儿女双全。

    柳景唯出生的第二年，京城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整个皇城内外都被雪覆盖，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雪一直积到了二月才慢慢融化，而积雪这段时间，柳今幸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带着弟弟去堆雪人。

    那时候柳景唯一岁多了，会“姐姐”、“姐姐”地叫。

    柳今幸读了几年书，学会了“长姐如母”这个词，每次柳景唯一叫她，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要对这个叫自己姐姐的人好。

    这日柳今幸照旧抱着柳景唯去府里的荷花池边玩。

    荷花池被老天爷冻成了一块冰，池里那些睡莲和金红色鲤鱼也被冻住，而后又被大雪覆盖。

    当时柳明安就心疼不已：“可怜这些鱼儿了，我天天喂呢，好不容易长得这么大，看着这么喜庆，这一下子全没了。”

    姜凝十分不解风情地安慰着：“没事的，等解冻了你可以把它们捞起来埋了，入土为安，也算了却了你们之间的缘分。”

    荷花池在走廊下方，四周用雕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