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促成合作，但盛华兰衣对我方的态度，恕我无法恭维。先是内部传播虚假消息，借天亓集团自吹自擂，再是秘密更换项目总负责人却拒不告知。如果贵司无法给出合理解释，那很抱歉，我们伊洵不跟背信弃义的企业合作。”姚萱说完往后一靠，目光轮番扫过对面每个人。

    陈晗急红了眼，眼神哀求梁晏帮忙。梁晏佯装不知，目不斜视。

    姚萱眨眨眼睛，她居然从梁晏眼里读出一丝赞赏的意味来。

    唉，没办法，姐就是这么优秀，给根杆就能撬起整个地球，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可以比的。

    承认吧梁小二，跟这样光芒万丈的女人上同一个户口本，心里多少有点自卑吧？

    梁晏微调方向，笑意盈盈望着她，“姚总，关于天亓部分，我可以代为解释。天亓和盛华兰衣合作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无关欣妺项目。”

    “好，抛开这个误会不谈，请陈总、李组长就更换总负责人一事给我方一个答复。”

    欣妺组员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要么低头装死，要么闭嘴睨着陈晗。

    姚萱勾唇一笑，果然不出所料，欣妺就是盛华兰衣千金从石总手里抢的项目。

    家丑不可外扬，项目组敢怒不敢言，只能盼着小祖宗编出个像样的借口来。

    欣妺负责人低声请示，“陈副总，不如请石总过来吧。”

    陈晗撇嘴，迫于局势不得不妥协，让人去请石总，企图扳回一局。

    石总名叫石美英，从陈晗他爸创立盛华兰衣那一年就入职的老人，盛华兰衣走到今天的位置，石美英立下汗马功劳。

    去年伊洵跟盛华兰衣的合作，跟姚萱对接的就是石美英。

    那是个有手腕有魄力的女强人，姚萱欣赏她的能力。如果欣妺项目能重新回到她手上，按照原先比例分成，也不是不行。

    石美英一来，欣妺组员两眼放光，立刻重整旗鼓，进入状态。僵局迎刃而解，谈判继续进行。

    价格始终谈不拢，因为在谈判前半段，欣妺犹如一盘散沙，错漏百出，伊洵狮子大开口，试图抬高三个点。

    石美                                                英难以扭转局势，主动让利，“这样姚总，下浮三个点我们真办不来。通知不到位是我们盛华兰衣疏忽，为表歉意，我们愿意让一个点，您看怎么样？”

    “石总，基于我们去年合作愉快，如果欣妺这个项目由您负责，我一定给您这个面子。但是陈总……”姚萱停顿一下，“我并不了解，为了伊洵的利益，我没法答应。”

    “感谢姚总信任，您的要求我会向上转达。”石美英意图施行缓兵之计。

    姚萱态度决然，坚持要对方决定好再签约。石美英没办法，立刻拉着陈晗上楼请示。

    伊洵是盛华兰衣最好的选择，他们自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走。两个人出去，只有石美英一个人回来，答案显而易见。

    *

    离开盛华兰衣，已经六点了，姚萱让她们直接下班。

    负责人肩负重任来问：“姚总，提前说好的假期呢？”

    “二十二楼明天不用上班。”

    齐刘海组员哭丧着脸，“明天周五，就一天啊？”

    “休一天拿双倍薪水还不满意？”

    “双倍？！姚总万岁！！”齐刘海抛个媚眼，拉着负责人离开。

    下午司机送她们过来，姚萱没开车。她拿出手机，未读消息一条，未接语音一个，未接来电一通，全是沈止豫。

    回拔秒接，沈止豫问：“这个点才结束，谈判不顺利吗？”

    “遇到点麻烦，已经解决了。我没开车，你过来接我不？”

    “好。”

    电话那头传来杂音：“沈总，这还一份文件……”

    “明天再说。”

    “你在加班啊？那我打车回去就行。”

    “没有，早下班了。”沈止豫边走边说，“我没等到你回消息，就在工作室多待了一会。我马上过来，不用十分钟。”

    可走两步就有人喊“沈总”，怎么可能早下班呢？还没来得及揭穿他，沈止豫就挂了电话。

    姚萱就近找长椅坐下，黑色感冒灵座驾停在前方，车窗降下一半，梁晏问：“回家吗？”

    她东张西望，不太确定，指着自己反问，“你在问我吗？”

    “你周围五十米，还有打不到车的可怜虫吗？”

    “哦……首先，我不可怜也不是虫；其次，我不是打不到车而是有人接；最后，我和你，很熟吗？”

    梁晏怔愣一瞬，抿唇一笑，“不熟，随口一问。既然姚总不领情，那就此别过。”

    车窗升起，迈巴赫扬长而去。

    姚萱对着“AAA999”臭骂两句，另一部车停在他之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