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豫专心看计时器，梁晏选择性耳聋，横移向她这边靠近。

    姚萱自讨没趣，折膝，一踩一勾，继续往上爬。

    “你看着点。”沈止豫看她越爬越高，朗声叮嘱。不出声还好，一听底下传来的声音她就心慌，小腿开始发抖。

    “我认输，你下来吧。”

    姚萱得意笑出声，正想低头嘲笑他，不料脚底一滑，身体不受控制下坠。

    “姚小萱！”沈止豫厉声大喊，不管不顾冲过来接。

    她撞到沈止豫身上，两人连退好几步，安全带束缚她免受摔倒，沈止豫没那么幸运，后翻倒地。

    平时挺冷静的一个人，每次见她有潜在危险，出手都不过脑子。

    姚萱拉起他，好气又好笑，“我穿了安全带你急什么，哎呀你真是，摔疼没？”

    “我没事，你有没有磕到哪？”沈止豫摇摇头，抬起她的手检查。

    梁晏跳下岩壁走来，沈止豫急忙撒开手，退到一边。

    *

    四人分道扬镳，姚萱边玩手机边跟着梁晏走。

    碰上梁晏，自然没有让沈止豫绕路送她的道理，而且前面这狗男人从岩壁上下来后，又不知道抽什么风，看她的眼神阴森森的，好像欠了他钱一样。

    正腹诽他抽风，梁晏猛地拽她一把，一辆摩托飞驰而过。

    姚萱干巴巴笑两声，把手机收回包里，专心走路。

    路灯在水泥路面上画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一宽一窄，一前一后。

    现代人没法让自己闲下来，关掉手机，姚萱有点无所适从，于是踩他影子自娱自乐。

    新月区作为钱江市最繁华的区域，处处高楼林立，霓虹灯耸入云端，替代月亮普照人间。

    一直以来，姚萱都是繁华夜色中的一部分，这下忽然成为局外看客，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偶一阵江风，携一缕安神香迎面吹来，催化孤独反应。姚萱望着五步开外的背影，凄清萧瑟，索莫乏气。

    姚萱脑                                                海里亮起一个问号：梁晏这样心如止水的人，会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突然e？

    “左转，过马路。”梁晏蓦然转身，逆光而立，脸上依然是万年不变的礼貌疏离。

    对比自省，姚萱拍拍脸颊，谴责自己心志不坚，竟然被一阵风吹矫情。

    她三两步跟上去，咋咋呼呼问：“攀岩馆地下就有停车场，你停那么远干嘛？”

    “你在岩壁上精神抖擞，走两步路就嫌远？”

    姚萱撞他胳膊肘揶揄，“梁总输给我，是不是觉得很没面子？”

    “输给你不丢人。”梁晏坦然，“如果我第一次进攀岩馆能赢你，该考虑转行了。”

    “你不会你去攀岩馆干嘛？”

    “花钱。”

    “……”

    回到家里，挂钟显示十点半，姚萱呼一口气，这是她最早回家的一晚。

    梁总赶时间睡觉，换好鞋后径直进卫生间洗澡。

    姚萱接杯热水，准备去书房复盘今天的谈判。

    两个月前，书房里只有几台电子设备。

    两个月后，书房堆满各种各样的书，政法财税、经管社科、哲学心理、历史古籍、文学著作应有尽有，还有好几本佛经……

    姚萱不禁感叹，“啧啧啧，你的业余爱好可真高雅。”

    刚打开电脑，外面手机响了，过了三十秒还没人接。

    姚萱难以忍受噪音轰炸，大喊一声：“梁总，你手机响了！”

    “你帮我接一下。”

    卫生间里水声没停，他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

    姚萱呼呼嗤嗤找到手机接听，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梁晏哥哥，你能不能来接我？”

    ？？？

    无备注数字号码，一接就这么炸裂？

    姚萱回头瞟一眼卫生间门，心道这狗东西得在外边养多少女人，才能让她一天之内撞见俩？

    男人除了先天性虚还有另一种原因——纵欲过度。

    音乐声欢快高亢，那女孩应该在酒吧里，哭唧唧诉苦，“今天我差点搞砸谈判，爸爸骂了我好久。我好难过……他以前从来舍不得骂我的。”

    “梁晏哥哥，你来接我回家行不行，你帮我劝劝……”

    背后伸来一只手抽走手机，不带一点犹豫挂断电话。

    姚萱扑哧一笑，“是陈晗，你直接挂了？”

    “早知是她就不让你接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

    梁晏长按通话记录，把号码丢进黑名单，“上个月拉黑六次，这个月收敛一点，接了这通电话，她又要卷土重来。”

    “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