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忆往昔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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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大旗。在往后的岁月里,稳定了边疆。

    宁繁音回想着谢清灵说过的话,在这京都里的西边,沿着永安街走到尽头,那里是原先的沈府,京都里的人对沈家闭口不提,如今数十载过去,已经换成了走卒商人的暂歇的茶水店铺,连着沈府的影子都看不见。

    宁繁音放下的竹帘,心中反复琢磨着沈延玉三个字,这三个字犹如重鼓,重重的敲在宁繁音的心上,在她的身体里回响,激荡,最终收敛于宁繁音隐忍的皮囊之下。

    事隔十年,宁繁音再次听见了这个名字。宁繁音闭着眼,强压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十三年前,沈家长子沈延玉通敌,西凉军踏破辽州防线,一夜之间,漫天的火光和不绝于耳的哭泣充斥着整个辽州,沈延玉在火光中自焚而死,整个沈家跌入泥潭。

    宁家受此牵连,被贬裕浦。

    宁家本以为攀上了沈家的势,可以高枕无忧,不料世事弄人,反而备受牵连。

    宁繁音平复心中的情绪,却忍不住的颤抖。

    一到裕浦,宁弘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将沈凝烟与宁繁音放到乡下囚禁起来,动辄打骂,沈凝烟在日复一日的欺辱中消损,最终在收到一封书信后悲愤而亡。

    那封信宁繁音一直收拾的很好,残余的血迹凝结成痂,信上寥寥几个字,丝毫不掩盖写字之人的悲绝。

    忠不尽,魂不散。

    当天夜里,宁繁音作了一场噩梦,在梦里,她看见了沈凝烟那张惨白的脸,尽管是笑着的,但是                                                却有这数不尽的悲伤,沈凝烟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那样笑着坐在光里。

    醒来以后,宁繁音长久的不能平静,她仔仔细细的想着沈凝烟生前的嘱咐,想着今天从谢清灵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觉得脑袋中一团乱絮。

    那些裕浦里的往事如同潮水一般,不断的冲刷着宁繁音,沈凝烟的死本就是压在宁繁音心头的千金担,在裕浦成为了宁繁音咬牙活下来的支撑,宁繁音想为沈凝烟平反,想为沈凝烟的死讨一个公道,想为自己挣一个出路。

    可是,如今,自己好像弄错了方向,宁家不是自己的终点,沈凝烟的死仿佛只是一切事情落幕的句点。

    宁繁音扶着自己的眉角,轻轻的揉搓,在千丝万缕的信息中抽丝剥茧。

    那封信是谁送的?

    以沈家来看,沈老将军从龙有功,又战死沙场,只要沈延玉安稳求生,圣上必然不会如此赶尽杀绝,那么沈家必然是被污蔑。

    只是,这通敌之罪到底是谁的手笔?

    宁繁音想不出来,这京都城里人人都是人中龙凤,暗中势力盘根错节,谁会是数十年前的沈家通敌案的推手?

    近几日清鸿院里正热闹,世家学子齐聚于此。

    清鸿院门口的小厮都忙不停脚,汗水夹背。

    “这几日前来清鸿院的人怎么这么多?”落脚的商客看着门口流水一样的马车,来来往往,各个下来的都是锦衣玉缎,身边小厮如流。“没听闻这清鸿院近日开课?”

    店里伺候的小二笑眯眯的套近乎:“客官,您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

    商客不自然的点点头。

    店小二麻利的给添上茶水,解释道:“这清鸿院是天下文人梦寐以求的修学圣地,每五年才收教数十名学生,往年都是科考,能进去的,都是一等一的能人”

    “科考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小二憨憨一笑,凑近了些说道:“客官有所不知,科考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每年收完学生,柳家都会另开学堂,以便传授学业”

    “那这清鸿院岂不是人人都能进?”

    “也不全然,只限正儿八经学过书的,柳家虽开设学堂,但传授的学业自然远远比不上堂堂正正的清鸿学子,只不过....”店小二犹豫一二。

    商客顺着话问:“只不过什么?”

    店小二又凑近了些:“听闻今年清鸿院的正式弟子有一名因病去世,白白送出了一个名额,有清鸿院的小厮说柳家打算从近期的学堂里破格录取一位呢,所以这不,都赶过来了”

    商客恍然大悟,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柳家一手创办了如今盛名鼎世的清鸿院,以不论出身,不听流言,明辨是非,忠行谨言为旨,细心教导学子,柳家家主柳博渊更是被圣上钦点为太子之师。

    如今的清鸿院可谓是天下文人之首,又有直谏御前之权,一时之前,风光无限,受到无数文人追捧。

    在这来来往往的读书人中间,宁修齐也赫然其中,倒不是因为别的,柳家家主柳博渊,二师柳文彦,三弟柳如真今日都会露面,宁修齐拜师在柳如真名下,如今提前来拜师。

    当然,清鸿院的其他学生都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