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仙观还接这样的工作，观主知不知啊？”

    刘裕申气得胸膛起伏，黄太太更是上前一步，掐着腰怒道：“你才是死蠢衰仔啊，老娘一月赚你一年的钱，闲的替别人演戏，我拜托你动动猪脑啊！”

    “……”哨牙强噎了一下，还嘴硬，“谁知道你是真是假？旺角包租婆还来这里请人，没人脉吗？人家厉害的大师都是大佬们的坐上宾，出一次手就是几百万啊。”

    黄太太简直想上手抽他脑袋：“你怎么知道我没请啊？在这里扯咬别人，是不是羡慕人家靓女能赚钱啊？”

    哨牙强像是被戳到痛处，猛地站起身，指着方时雨说：“我羡慕她？！你们自己蠢被她耍得团团转，还要反过来笑我啊？”

    “哨牙强不是算卦的啊，干嘛这么激动？”

    “但他之前也很信这些啊，现在偏偏抓着小半仙不放。”

    “喂，哨牙强，你凭什么这么信誓旦旦说人家作假？”有人干脆问他。

    “当然是因为我认识真正有本事的人！”

    哨牙强骄傲地一甩头，额前刘海飞去一边，完全露出他不大却异常坚定的眼睛。

    “真正有本事？谁啊？”

    “哼，说出来怕你们这些被个小女仔戏耍的痴线吓死啊，人家是船王的本家亲戚，全香江都有名气的大师，连首富都请他看风水啊！”

    “全香江有名气，                                                这么厉害？”

    “那人家阿时也是油尖旺知名半仙呢。”

    “给首富张本义看风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哨牙强下巴仰得好高，看上去十分得意，好似给首富看风水的是他。

    一旁的刘裕申在听到船王亲戚的时候，表情就变得有些微妙，此时试探询问：“你说的，不会是梁春荣…前辈吧？”

    哨牙强身板一挺，矜持点头：“没错！”

    “………”

    店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哨牙强发现众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嘲笑、不屑，甚至还带点同情。

    实际上，因为他来得有些晚，错过了“刘裕申说书”的前半段，也就错过了梁春荣翻车的那部分内容。

    而刘裕申这人看着清清冷冷的，其实挺记仇，不仅把梁春荣的名字讲了出来，还把他求方时雨救命的部分讲得非常绘声绘色。

    于是在众人眼里，梁春荣已经是个倚老卖老，想摆前辈架子却本事不够，还要反过来被打脸的…丑角形象。

    哨牙强的一通吹捧，此刻都变成了笑话，偏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莲姐率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大家都发出了惊天爆笑，仿佛要把屋顶掀翻，吓得哨牙强抖了一下，忍不住后撤半步。

    正当刘裕申准备告诉他这个不幸消息的时候，英记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梁春荣的徒弟。

    方时雨还没惊讶，哨牙强先惊呼出声：“师兄？！”

    梁春荣徒弟岳风转头看向他，愣了愣，又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你是师父的哪位徒弟？”

    倒也不怪他认不出来，梁春荣这人挺有经济头脑，除了给人算命看风水，还让人付费拜师。

    这么多年“桃李满天下”，每次上课都是租个教室上大课，人多到岳风根本不可能完全记住。

    而哨牙强前段时间才攒够钱交学费，总共上了两次课，所以他认识作为助教的岳风，岳风却是对他完全没印象。

    “我叫李强，才拜到师父门下。”哨牙强一改刚才的嚣张态度，十分恭敬地问，“师兄怎么到这里来？”

    岳风顿了顿，脸上浮现几分尴尬。

    师父刚刚醒来就急着签支票让他把钱给方大师送来，还让他警告方大师拿钱就闭嘴，不要把昨晚的事到处说。

    送钱岳风倒是很乐意跑腿，但警告什么的，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斟酌了片刻，岳风还是礼貌地朝坐在收银台后的方时雨鞠了一躬，把一张信封递给她：“方大师，师父让我过来感谢您，顺便给您送酬金。”

    “……”

    店内再次陷入沉默，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哨牙强。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瞪大的眼中盛满了震惊和疑惑，微张着嘴，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方时雨起身接过信封，随口问：“你师父身体怎样？”

    “已经没有大碍了，”岳风完全没隐瞒，“多亏大师昨晚及时救命。”

    砰——

    哨牙强一个踉跄，打碎了桌上的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