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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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到夜里我就开始发烧,病得一塌糊涂,沈业不得已多在行宫停留了几日,这几日白日还无事,一到黄昏时分便浑身滚烫,太医也束手无策不知其法,说我连日奔波劳碌加上晕马车本就十分伤身,骤然淋雨受寒将病症一同激发出来,就成了重症。到最后我整宿整宿地发热,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沈业又急又气,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然而我始终没有好起来,直到太医大胆提议火速回上京,届时药材齐备物品充足,说不定我能快点好起来。
沈业思虑许久后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一行人日夜兼程赶往上京,那几天我和他同乘,躺在他的车里,睁开眼睛吃饭闭上眼睛睡觉,等我一觉醒 来的时候天不再乱转,我踏踏实实躺在床上,我知道已经到皇宫了。
沈业在我床边坐着,床榻前跪满了太医,我手腕上盖着手帕,有太医在给我诊脉,不知道跟沈业说了些什么,沈业气得连药碗都砸了。
最后太医都退了出去,只剩几个宫娥照顾我,用热水给我擦身降温,又耐心地给我喂药,我昏昏沉沉咽着药,咽进去又吐出来,这药真的好苦,苦得我舌头都木了。
沈业每天都会看我一次,有时陪我吃药,有时只坐一会,他心情好得时候还会亲自给我喂药,我靠在枕上木然张嘴,他手势熟练而轻柔,想必没少给孟妃喂过。
他这么对我就让我想起李长季,离开西凉后再没人告诉我李长季的消息,我偷偷问过一次徐津,他什么都不说。
我烧得最严重的那几天以为自己要死了,我想着如果李长季已经不在了,那我死了也挺好,在另一个地方有娘亲有李长季,总比在冷冰冰的皇宫好。
我沉沉睡着,梦到李长季来找我,他对我说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瘦了,他说他心疼我,我边哭边说李长季我好想你我想跟你回去。我哭着哭着就醒了,身旁躺着一个人,李长季终于来带我走了,我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哭着说:“李长季你快带我走…”
他没有出声,等我哽咽抬头才听到他说:“哭够了吗?”
宛如晴天霹雳在我头顶响起,我慌忙松开沈业,一直退到床角。
沈业很快穿戴整齐,不等他开口殿里已经亮如白昼,他脸色铁青,目光像是要将我千刀万剐。他什么时候睡在我身旁的我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否则也不会把他当成李长季,可他为什么要偷偷睡在我的寝殿里…
“阿言,看在你病糊涂的份上我可以放过李长季,但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立刻让他死。”沈业把我从床角拽到他身边,双手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轻吻,他的眼神不再凌厉,声音也温柔,却无端让我害怕颤抖,他说:“你好好养病,我已经下旨封你为昭仪,等你病好就行册封礼,到时便能侍寝了。”
沈业擦去我的眼泪,看我如同看猎物般游刃有余又成竹在胸,我听到他说侍寝二字顿时就慌了阵脚,他像是很满意我的反应,对宫娥说:“好好照顾公主,出一点意外唯你们是问。”
沈业走了,独留我一人彻夜未眠。
如此我更怕病愈,每日送来的药能不喝就不喝,要么偷偷倒进痰盂,要么趁宫娥不备倒进花盆,有时候宫娥守在一旁实在难以糊弄,我便喝进去过会再吐出来。
太医每日都来诊脉,我的烧到底还是退下去了,但依然浑身无力,脸色也是苍白不堪,太医回沈业的话时常战战兢兢,好似悬了把剑在头上,只说公主实在体弱,要恢复如初恐怕得慢慢养着,至于要养多久,还得边吃药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