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仿佛在谈论什么消遣一般。目光却随意的在季充容和阿文脸上转悠。

    

    “你——”

    

    阿文一出声，纪蓝立刻冷声呵斥，“大胆，竟敢对公主不敬，来人，将她拖下去——”

    

    “大公主——”

    

    见季充容开口，一漫放下茶杯，平静的看着她。

    

    季充容对正要将阿文拖下去的清思殿小太监道：“你们出去吧。”

    

    不是一漫的命令，清思殿的哪个敢动，当下并不停止动作。

    

    “大公主。”

    

    外头那个叫季力的小太监立刻冲了进来，清思殿也冲进来几个，不用看也知道外头清思殿的人已经将含象殿的人拦住了。

    

    一漫此时其实只能猜到一两分，但偏偏做出知晓八九分的样子，看着倒是唬人。

    

    季充容眼神偏移了一会，像是鼓足勇气，“程家确实到季家求过亲，但当时本宫并未与程幼僧接触过，这件事已经很久远了，还望大公主能够当做不知。”

    

    见季充容还不直言快语，偏学些酸腐磨磨唧唧，一漫哂笑一声，起身便准备往外走。

    

    “大公主想知道什么？”

    

    顺着季充容的目光看了一眼，见纪蓝虽然面无表情，但因为连续不断的消息冲击，将情绪转移到了肢体上，手指已经快掐破了。

    

    若是到了皇帝面前，光是接触过外臣，就可扣一个勾结朝臣的罪名。

    

    她就更不用说了，幽禁一生都是好的。

    

    季充容震惊的看着一漫，躲着壶嘴侧过身看了一眼季力，季力方才点点头，退了出去。

    

    “既然大家的底都出来了，那正好也不用藏了。季充容入宫前还是入宫后与程幼僧这个外臣有染，本宫不在乎。毕竟还有十一皇弟在，也是想帮帮季充容。既然充容这般糊弄，那本宫也不必客气了，现在就去告诉父皇母后，充容是否清白，到时候自去向父皇母后自证就是。”

    

    季充容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大公主，何必逼人太甚。”

    

    季充容余光看到纪蓝快要掐破的手指，心中对一漫有些佩服，这般年纪就能不显山不露水，假以时日，必然不可估量。

    

    一漫不屑的冷笑一声，拿起茶壶嘴猛地磕向硬木桌面。

    

    程家？

    

    茶壶顿时热水飞溅，瓷片炸裂，只剩一个尖锐的壶嘴倒握在手中。

    

    毕竟是当着晚辈，季充容脸色又红又青，“大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见季充容扫了一眼纪蓝，一漫并不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季充容看着渊博，就这么容易听程幼僧的鬼话？

    

    季充容说的是实话吗？程幼僧真的只是在对抗皇帝的集权吗？

    

    一漫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威胁看向季力，季力看了一眼壶嘴，弯着腰退到一侧不肯离开。

    

    这话说得好笑，不管是派小太监跟踪监视，还是邀请她来含象殿，都是季充容主动的，好一个颠倒黑白。

    

    “大公主——”

    

    “大公主既然知道高阳的事情，想必在发现含象殿宫人跟踪时就查过本宫了。”

    

    一漫立刻反问，“他是怎么知道我最近时常出入延英殿的？”

    

    “如今看来，季充容胆子倒是不小，还想威胁我？你生了十一皇子，难道不知道皇室子弟身边都有父皇的暗卫吗？纵使你这个季家的贴身死士再厉害，还能有皇家暗卫快？还是说，你以为十一弟的暗卫会听你一个嫔妃的号令？”

    

    季充容无奈，“如今宫中皆知大公主手段狠厉，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大公主又何必来逼迫呢？”

    

    这个纪蓝作为贴身女官，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原来程家当年跟季充容提过亲，算算时间应该是程家迁到高阳不久，凤门事变之前。

    

    当年镇压叛变后就该复命了，是程家居心不良，想拥兵自立。在高阳盘桓多年，人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早就该收拢兵权。若是她，早就兔死狗烹了，还飞鸟尽良弓藏。

    

    既然她派人监视，就说明她有所求。刚刚季充容听到高阳司马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