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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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怨他未雨绸缪先烦恼,实在是见过的事例太多,他身边的男同事几乎人均失恋过一回,就是因为陪女朋友陪得少。

    可干这一行,高薪都是拿时间换的,一年到头天南地北的飞。

    连买根糖葫芦这样的小事,他都没有办法替人办到。

    谁的人生有大事?岳阳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穿上外套去开会。

    他担心的事情,其实余清音一件都没琢磨,毕竟她忙得很。

    她每周有三天满课,一天得去广播站值班,辩论队还要隔天培训,加上有很多需要新生们去凑人头的活动。

    余清音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瓣用,哪里顾得上管搞暧昧。

    岳阳则是时常给她发消息,就是总聊着聊着不见人,再出现自己把话题续上。

    光看对话框的时间,就知道他是从吃饭、睡觉里挤出来的功夫。

    润物细无声,余清音在心里把对他的评分拉高。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她兼具现实和幼稚,

    她既对浪漫有向往,又觉得语言上的承诺太廉价。

    岳阳没有甜言蜜语,未必不能打动人心。

    反正余清音吃这套,国庆的时候专门给他寄一张明信片。

    正是在什刹海边上,来来往往的游客快把邮箱给推倒。

    余景洪帮妹妹挡着点,一边催促:“不是,你拢共几个朋友,要写这么半天吗?”

    瞧不起谁啊,余清音:“我给艳玲写十张!”

    行行行,也不怕把她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倒空,高考语文还不到一百三的人,真够能折腾的。

    只是余景洪再怎么腹诽,还得跟个木桩子似的往那杵。

    余清音感觉他被路人撞得不轻,说:“哥,我请你大餐。”

    余景洪双手抱臂:“今天二号,本月生活费已到账。”

    他现在不吃糖衣炮弹。

    嚣张什么,余清音:“那你想过月底怎么办吗?”

    余景洪一挑眉:“当然是靠我的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又说:“实在不行我也跟老徐去打工。”

    还好意思跟人家徐凯岩比,余清音翻个白眼:“人家主要是为了练口语,才去旅行团做兼职的。”

    太上进了,余景洪自惭形秽。

    他道:“老徐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余清音反问:“你觉得什么叫大事?”

    余景洪很是具体:“一年挣个千八百。”

    他这大话说的,讲钱都不用带单位的。

    余清音:“你当是津巴布韦币啊?”

    余景洪地理不好,问:“这地儿在哪?”

    重要的不是在哪,余清音:“你不懂我的意思,咱俩有代沟。”

    余景洪还非要她讲出个三七二十一,兄妹俩一路争着往前走。

    七拐八拐的,余清音抬头看:“咦,好像是棉花胡同。”

    余景洪没看见墙上挂着字,问:“你怎么知道?”

    余清音就是瞅着脸熟,心想原来一样的灰墙黑瓦也有不同的感觉。

    她道:“你找找36号在哪,我请你吃糖葫芦。”

    刚刚还是大餐,现在变得还挺快的。

    余景洪左右看,手一指:“不就在那吗?”

    怎么他找就这么快,余清音摸着下巴:“是不是你们更有缘份一点?”

    们?余景洪看看糖葫芦再看看自己,没太明白堂妹的意思。

    余清音也没想解释。

    她付钱后拍张照发给岳阳看,慢条斯理地站在边上吃。

    岳阳两只眼睛就盯着照片里那片男人的衣角:【跟你哥去玩了?】

    他问的时候别提多忐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余清音没听出来试探的意思:【对啊,他一下子就找到了】

    岳阳觉得要是自己在的话肯定也行,又回复几句去忙工作。

    余清音把手机收回口袋,若无其事地咬一颗山楂。

    她仰头看着从别人家院子里跑出来的花,脖子微微的有点酸。

    余景洪就没觉得这花有啥新鲜的,蹲在边上看老大爷下棋。

    如果他的头发白一点,身形再佝偻一点的话,简直是完美的和场景融为一体。

    余清音的眼前好像都有他退休后的画面,拿出相机按快门。

    不过这张她没发到网上,倒是把攒好一阵子的风景和美食照整理好,做成一份首都旅游攻略。

    赶上假期,搜索相关信息的人格外多,连她那个没啥关注的微博账号都多出好几个赞和评论。

    即使寥寥无几,余清音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她心想自己的副业又往前迈一小步,回学校后做起学生的正经事——作业。

    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