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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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根本没有把贝尔摩德说的苏格兰放在心上,他并不在乎一个新人到底哪里有趣,也不在意这个倒霉的新人是怎么吸引到贝尔摩德的注意力的。

    他更在意的是眼下的工作,琴酒在地上漫不经心的蹭了蹭鞋底沾上的液体,冷眼看来一下地上毫无生气的人,无所谓的把Beretta塞回怀里,反正回头这些衣物也是要烧掉的。

    琴酒喜欢在目标眉心留下自己的子弹,也喜欢近距离射击,干净利落不留后患,同时他能看到生命的光辉在目标眼里转瞬间消散,说不上喜不喜欢,但这会给他一种自己活着的实感。

    有时候他会想,某一天自己眼中的光也会在不知道是谁的注视下这样消散,在这件事上他其实很有觉悟。

    琴酒在美国的任务基本完成了,之所以是基本,是因为有一只狡猾的老鼠跑了。

    “去机场。”琴酒坐上车子的副驾驶,这是一辆外围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二手车,开车的还是安冈砾。

    安冈砾感觉到大哥的情绪不高,暗自揣测是不是因为有人跑掉了导致的,但手下很利落的开车向机场驶去。

    “啊,是我。”琴酒接起一个电话,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的声音冷淡低沉:“知道了,挂了。”

    安冈砾在开车的余暇看了看琴酒,没有得到任何修改目的地的示意便把注意力转回开车上。

    “大哥,我们去哪?”安冈砾最终还是忍不住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法国。”琴酒嘲讽的勾起嘴角:“时尚之都,巴黎。”

    “大哥去过巴黎吗?我还没去过巴黎呢。”安冈砾可不敢把话题往目标身上引,但也不敢谈太无关的话题,很艰难的试着暖场。

    “当然,巴黎的地下格斗场可是一绝。”琴酒低沉的笑了,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一时间低气压也散了。

    “地下格斗场?”安冈砾确实有点好奇了:“巴黎还有这种地方呢?”

    “当然,”琴酒觉得自己年轻的搭档简直天真的可爱,虽然实际上他们相差不了几岁,他不吝赐教的向安冈砾介绍巴黎的黑暗世界:“你不会以为这些欧美发达国家就全是光鲜美好的世界吧?”

    “我当然没那么觉得,但欧美国家的形象确实很好啊。”安冈砾觉得自己会被刷新世界观。

    “光明的世界里没有不美好的地方。”琴酒轻笑着:“真实的世界里没有不黑暗的角落。”

    “所以这个地下格斗场就是个黑暗的角落?”安冈砾顺着琴酒的说法推测下去:“有多黑暗?”

    “唔……倒不是特别黑暗,只是有点危险罢了,还算个有趣的地方。”琴酒轻描淡写的描述:“就是用命博个名声,博一些金钱罢了,赢家通吃。”

    “听起来好像还算正常?”安冈砾觉得自己的标准似乎有点不对,但跟着琴酒跑的这段日子确实刷新了他对生命的看法,在黑暗的世界里好像没什么是不能标价的,而且只是格斗的话虽然危险但全世界都有这种地下拳场。

    “打死为止。”琴酒补充了一下胜利条件:“怎么,想去打拳试试吗?有我在不会让你被强制报名继续打的。”

    “不了,不了。”安冈砾坚定的摇摇头,如果有一方必死的话确实称得上一绝了,“总出人命的话,法国警察不管吗?”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没人怀念的灵魂。”琴酒像是在读什么舞台剧的台词一样意味深长的说。

    安冈砾总觉得大哥这句话不仅仅是针对那些打格斗赛的人,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怀念琴酒,但他觉得确实应该没什么人会怀念自己,这让他有点扎心的安静下来。

    琴酒也不介意安冈砾突如其来的沉默,他看了一眼天真的搭档,没有继续刷新他的世界观,更绝的他还没说呢,他摸出烟叼在嘴里,随手在车窗边擦亮火柴点烟。

    他对警察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他们废物罢了,大家都是拿着薪水做事,有时候拿着薪水不做事也没关系,而一些阴暗的角落视而不见似乎也没什么严重后果,何必多此一举的去管呢。

    琴酒多少有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朴素理念,人都是要吃饭的,很少有人会为了理想而不是薪资而付出一切的,更多的人是领着薪资还要避免生事。

    但他确实见过那样的人,为了自己的信念,为了世界的美好而奋斗,在黑暗中绽放光芒,那种光芒有点刺眼,而且很容易熄灭。

    他不会承认,他是欣赏那样的光芒的,虽然那多数时候跟他立场相悖。

    能绽放出那样的光芒的人总是有人怀念的,那很好。

    到了机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私人休息室换上一套派人送来的新衣服,之前那套衣服鞋帽全被一股脑扔进一个铁皮桶付之一炬,那辆车子也会被送到废弃车场压成铁块。

    安冈砾对于大哥的谨慎程度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了,他唯一庆幸的是把车子送去回炉重造不是他的任务。

    琴酒看了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