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这章我喝大了写的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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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经过媒体层层转播,不畏强权地保住普通人的那个警察将会受到嘉奖,成为他极受信任的下属。这位美髯公精心打理的头发与胡须像极了希腊雕塑,声音的抑扬顿挫令人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在教堂听得圣音,会想起昨夜屏幕中央令人一见难忘的白色头发红色瞳孔的年轻面容,更加确信天父叫了他的天使降临。一想到自己正在被这样有力又仁慈的天神与神侍庇佑,再胆小的人也挺直了腰板。

    人们就这样拒绝,品尝,回味或真敷家族的秘辛与怨仇,再添加以感动的泪水与轻蔑的鄙夷作为佐料,一顿珍馐佳肴就这样经过众人之手烹饪完成。至于其后掩盖的谋杀与阴谋,算计与背叛,便被妥善地遮掩过去了。

    人的命由天定。

    说是病房其实也不是,它想变的话随时可以变成停尸间。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在肩胛和心脏被各开一枪之后活下来,按道理来说是该当场死掉的。但是汐华真理出来说叫牙琉雾人进去,这位律师先生也不推辞地进去了。这个孩子平时爱穿什么?白色的衬衫,牛仔裤,没有任何别的装饰。手腕上有时候扣一支手表。他现在穿什么?黑色的大衣。对了,现在天已经冷了。西装裤,看起来眼熟。把人类柔软的易伤的躯体严密地包裹起来,仅仅留下一张脸。他就好像一只被乌鸦栖息的路灯。朗姆是急性子,问:“只叫了牙琉雾人,对吗?”

    “死亡永远不会死亡。先生。”汐华真理答非所问。他随即环视周围,望过在场每个人的脸。琴酒在吸烟。朗姆坐着。贝尔摩德向他投来饶有兴致的一瞥,像是看一只被丢进醇香酒液中费力游泳的老鼠。它会学会吗?也许在学会之前就已经醉倒了。淹死。生命如此脆弱。这些都不是他要找的。他就这样等在这里,不闪不避,连带着迟到的那个人预留的时间也失去效用。他就等在这里。老鼠的耳力特别好。他听见熟悉的引擎声,安静地等人上楼。

    一般来说大部分人不敢见苦主。但是也有例外,有时候和过往相勾连的痕迹也会带给人心安,也就是说,有的人犯下错事,并且意识到这件事决计不可能遮掩了,就会用另一种思路来带给自己心安:这件事是正常的,是普遍的,是别人所可以容忍的。我虽说坑害了你的幼驯染,却还要见你,不知道什么毛病。人有的时候是贱一点。

    他就看着走廊的尽头出现人影,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熟悉。并且从背着光的黑色剪影里品出一点奇妙的抵抗。在这空镜头里的虚无中,汐华真理后知后觉的抓住一点吊诡的恶心。说不定是抓住了自己的尾巴。

    对方没有直视他。这让他感到一点手握主动权的优势,不过也只是一点点。波本一来先和周围所有人寒暄,说寒暄也不算,倒是和所有人呛嘴,看到汐华真理,还是沉默,还是沉默。似乎已经宣判,有谋杀的痕迹。朗姆没回头,不正眼瞧自己的下属,只问为什么来的这么晚。“我顺便带来一个消息。”他不卑不亢地回答,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但事实上他不该没有波动的。毕竟刺了周围一圈人,唯独剩一个最新手的没有刺,算什么。“boss考虑到波士力娇的身体状况,特令她的儿子接手这个代号。”

    贝尔摩德说:“说的好听。”实际上是发现这个人好用于是往死里用,用死了换儿子用。朗姆则表情难看:“那位大人直接联系的你?”潜台词是凭什么越过我?“原来是继承制。”琴酒说。看起来是并不认可汐华真理的能力,情理之中。

    汐华真理站在房门口说谢谢。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好像砰的一下无声地炸开了。

    连带着过去。他居高临下,再度认认真真地看自己这位曾经的上司,永远的债主,未来的下属,从对方挽起的袖子意识到对方刚从波洛出来,一时间竟然后悔的是自己怎么没给风见出个馊主意,让他下次准备会议饮料的时候在波洛定。太可惜了,以后再也没机会了。想到这里他发自内心地笑,忽然之间想到自己知道这个班有的上的时候,好像也是零哥来通知的。两个身影在眼前交叠,恍惚间好像看见对方身上穿的是灰色西装。

    他笑。旁人以为他是有了代号笑。

    没人提出异议。

    他对我笑。

    降谷零恨恨地想,感觉自己是要掐死一株向日葵。

    该死的。

    牙琉雾人一进门,立刻被反剪了双手摁在窗台上。外头说的死生不明的女人此刻看起来恍如新生,眼睛里的火焰仿佛很坚硬。她的眼睛很金,很尖锐,很符合他的审美,作品业已完成。牙琉雾人很放松,也许自己也清楚自己这小身板不值得劳烦大驾,唯扭断他脖子之后他的头还要倒着来一句欧内的手好汉!但是这样也太难看了一点。好学生弃他精心打理的金色卷发于不顾,这样不好,不好。

    被谋杀的对象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何举步维艰,玻璃窗倒映出的他的面目一点儿也不失态。拉娜唯就这样摁着他,一言不发。这一点反常的沉默令牙琉雾人有着稍稍的困惑,或者说,怀疑。他试图去看窗户里的倒影,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