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有点血腥的xdm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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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也出了汗,头发不免黏在脸上之外,表情居然不狰狞,皱着眉,不好说是厌恶还是慈悲。是的,我用了手刺。他在心底供认不讳:否则我摔你一千次一万次,你都爬的起来。打中你右肩,你右手还能卡住我的套筒;照着头打,你没有任何反应;一般人被背摔,早就昏过去;你不头昏,现在还有力气嘲讽我。我能怎么留手呢。城市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汗反射着微微的光。他就这样发力。拉娜唯直视他的眼睛,牙齿间像是咬着一股力:“我要杀了你。”诸伏景光心里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心念一动,却说出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而问的问题:“你早就想好了吗?从一开始?”

    从他妈的哪个一开始?拉娜唯被问得没来由地迟疑,陡然间感到彻骨的寒冷。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做好今夜和诸伏景光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从天台上下来的准备,手颤抖着去捏诸伏景光攥着手刺的那只手,无声地咬牙切齿:你要死能不能别死在我手里?

    诸伏景光当然不回答她。

    就在一条街之外的检查局的房间里,汐华真理锁上门,本来该陷入沉睡,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会看见那个屋顶,同时也好似一股天雷劈在额头上。我有一个机会。我有一个机会。他摸摸自己身上,我有什么?一只手机。一只耳麦。一只侦探徽章。我可以叫谁?唯的思维宫殿里当然留存着所有人的邮件地址。当然包括红方……还有黑方。

    我有一个机会。

    窗帘被风鼓起的影子扑簌簌落在他脸上。他听见耳麦里安室透相当敏锐,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声太重了。出于一种自己也害怕的心情,他说:“这里没什么问题。”并欲盖弥彰地直接关闭了耳麦。他慢慢地蜷起身体,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握着侦探徽章。一直以来,他总觉得有什么阻碍着自己和红方的这些人物,阻碍他得到心灵上的安宁。作为一个编剧,我无法背叛我的才华,不能抗拒戏剧里的死亡;但作为一个人,只要有一个瞬间我从“他”的手中接过了爱。我就永生永世,不能背叛“他”。

    哪怕只有一瞬间我这么想,一瞬间就是永生永世;哪怕我在撒谎,谎言之中,依旧有一个永生永世。

    他的手指颤了颤,还是决定放下手机。但眨了眨眼,简直以为是错觉般,视野里浮上黑框,黑框越来越宽,蔓延,世界的一切正离他远去——

    他看见“自己”把小小的徽章丢在了一边,手不受控地调整邮件发送窗,编辑,定位——不不,不,并不是那样的!当一切像保鲜膜一样覆盖在他脸上时,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哪里来的力气——撕裂了这一切。发送键悬而未决卡在指尖,宛若核爆按钮。他得以大喘气,重返现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而,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汐华真理不用抬头。他知道面前站的是谁。他早该知道的。但当他费力看清这个人的面目之后,依旧不堪忍受般闭上干涩的眼睛。

    亚瑟不再是小孩子了。也许这些意志不能随意更换性别,年龄却像滑动变阻器一样;长开的亚瑟不像是那个名侦探17岁的样子,甚至更不是他父亲优作的面容——他的脸就像莫里亚蒂教授该长成的样子一般,成年的男性,西装革履,慈善地蹲下来,不计前嫌地端着汐华真理出满冷汗的脸,像端起一只酒杯。教授先生的手指上带着淡淡的古龙水的香气,出口的话却不留情:“我正在代劳。我想。——我明白你在打什么算盘……因为你不舍得他们哪一个死。仅仅是这样,就已经不再舍得了。唯?你的计划中考虑过这一环吗?你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吗?你想过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如何铺垫吗?这就是你软弱的代价,而我正要纠正这一点。”

    汐华真理低声笑了笑:“你是在质问我吗?在把我的准备捣成一团糟之后?我倒是已经明白你的想法了。你——你以为自己充满创意,才华横溢,天纵奇才。其实呢,迂腐陈旧,胆怯龌龊!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救下原作里死掉的人,让他们活,然后让他们死。然后一切又回到了原样。其实你毫无天分,毫无创造力,让我预测一下,今夜结束,你想要的局面无非是,和原作一模一样!原本活着的人继续活下去,本该死去的人也会死去。你太懦弱了,其实根本不敢砍断你的摇钱树。所以你说那一番话,让我产生改变立场的想法……一切是否正中你意?”

    亚瑟摇摇头,大概觉得他十分顽固,甚至称得上一句耐着性子解释:“我认为我已足够心慈手软。我已经为这些必死之人创造了不存在的时间,不存在的世界,产生了本不该有的羁绊,多出的每一次相处,每一天,都是奢侈,是仁慈……更何况灵媒已经极大地削弱了死亡的残忍。”

    “你懂个屁。”汐华真理直接骂他,“如果灵媒就能模糊死生的界限,你猜泥砖菜盘出物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小中大的脖子当封口贴?死亡哪里是能被一笔带过的轻巧的事?我不同你讲所谓人活着的体验因为你根本不明白,但慈善?这是慈善?什么时候令人死去活来变成了慈善?你根本不明白,我正要牺牲什么——我可以牺牲的……”

    “所以你是彻底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