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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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风平浪静后,魏单才端着瓷盆出了厨房,遥遥与门廊下的平婉相视。

    魏单佯咳几声,走到她身边道:“她以后肯定不会再认错了。”

    平婉随他入屋,嘴上毫不留情揭穿他:“她刚才能认出是你,就说明之前她就没有认错成你啊。”

    被噎得说不出话,直至熄了灯,放下软钩上的帷幔,他将她兜进怀里,声音低低在她耳边晕开。

    “我会愧疚。”

    愧疚没能在你身边,在外人眼里演化成这般不堪的风言。

    平婉抱着他,听他砰砰的心跳。

    她都知道。

    就如他懂得她的害怕。

    “你瘦了。”

    平婉拿手指量着他身量,不禁拢起眉尖,“幸好你早来了,不然过几日衣服缝好就偏大些。”

    “几日就瘦了?”魏单对自己毫不敏感,他抚开她皱起的眉,“我只是这两日有伤胃口欠佳,怎就瘦得如此快?”

    平婉轻着手劲拍他,“我又没有说你,急着辩解什么?”

    胸腔闷出震震的笑声,魏单扯过她的手拢进怀里,一手压在她后脑勺,唇欺了上去啄亲。

    “我是早早保命,让你不及骂我前便心疼我。”

    嘴唇黏黏糊糊地粘在一起,平婉张嘴狠咬他,一字一句道:“我是不改尺寸了,但到那日你穿上身必须是合身的。”

    “好,我领命。”尾音埋进鸣咂声里,嘴唇被含吮,被强拉着临摹她咬出的浅浅痕迹。

    粗粝的指腹顺着衣摆滑到细嫩的腰际,摩挲着激出她尾椎冲上的酥麻,衣带不知何时散开,扔在了床尾。

    夜里,平婉做梦了。

    梦里魏单伫立在半明半暗间,他想让旁人知道他是她平婉的夫君。

    她看着看着泪像是冲破封线似的止不住地掉落。

    魏单常陷于深渊,周身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寂。

    他自厌自弃,在跌入更深的渊海路上,平婉是他唯一所牵挂。

    平婉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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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福池

    经东水巷一寻后,高继壤纠结几日,不上不下。他竟对有夫之妇感兴趣,只便一想,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高母见儿烦绪忧愁,虽不知缘由,但也见不得消瘦,想着寻个机会让他出门散心。

    恰逢雪灾和难民皆妥善解决安置,又将近新春,官家喜悦,遂将玉明园向百姓开放。玉明园内有百亩梅林,正是簇簇盛放时节,合计一商量上面儿决定在十二月二十三办个赏梅会,不论名门贵族还是寻常百姓皆可去观赏。

    高继壤两耳被说叨的要起茧,半撵半赶地出了家门。经过巷子听见沿街串巷卖东西的吆喝声,这便不由自主想起一人来。

    思忖半晌,高继壤双足稍动,过巷而出。

    四目张望,一条街一条巷的看,每到一条他都有些紧张,心提在嗓子眼,暗里是想可以见到她,然而着实又不晓得要说些什么。那日难以言喻的窘态和尴尬他至今仍能回想。

    几条街巷后终还是看到熟悉的推车,她仍搬来交椅坐着,低垂眉眼,侧颜恬静又淡然,手里不知在做什么,被车遮挡他看不清。

    高继壤顿许久,身旁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说说笑笑讨论着玉明园的梅花开得如何云云。

    不过百步远外,她却丝毫不受喧杂声影响,恍若未闻,独自天地的远和静。

    他开始看出她潜藏的远,那种不动声色的将人拒之于千里的远,偏生她太过和静,让人极难察觉。

    高继壤存有不解,分明年纪轻轻,为何会变得这样……像泥塑的菩萨?

    可另一面,他又无可避免的泄气,要说不过几面并非多少喜欢,只是觉得有人是她的例外。而那个人不仅不是他,而且他得不到她半个眼风。

    自嘲一笑,高继壤深觉自己果真成不了君子,有着京城公子哥儿们如出一辙的毛病。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抬脚向推车走去。

    十二月二十七是魏单的生辰,没有几日时光了,平婉正在加紧缝制衣服,入迷之际忽有人凑到跟前喊她,惊得她手上不稳,细针刺破手指。

    血珠一瞬时汇成半圆,高继壤大惊,无措慌乱和愧疚感同临上心头。

    “对不住对不住,你……我带你去找大夫。”说间,下意识要捉她手拉走,被她轻巧躲去。他愣了下,察知方才行为不妥,抿抿唇后退小半步。

    “小伤罢了,不值得去劳烦大夫。”她用碎布料抹去血珠,立时又有血冒出,眼睛一眨不眨,出血就擦,来回三四次便也不再出血。

    高继壤就在旁边目睹她擦血的全程,他甚至觉得脸上烫热,为他方才小题大做说出的话。

    “高公子是来买糖葫芦?”平婉仅抬一眼瞧他,手上收拾着半成品衣服。

    高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