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

    北烈娇的手攥成拳头，她不敢面对叶凌安。因为她是造成方氏一族除了方灵韵之外全没的真凶。

    我一直想要保护的妹妹，却因为我的缘故而陷入更深的黑暗，甚至还死过一次。

    她的复活还是得益于黎予姝的恻隐之心……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们之间横着上千条命，还是至亲之命。

    刀山火海都无法燃烧这份恨。

    多么可笑的现实啊。

    “我不管你的想法。我此次前来，是应人的要求，让人族至尊再现。”

    “你和叶凌安只能活一个。”

    “天生至尊天赋，大道只能存一。说来也可笑，你们生来就是对手，偏偏又跟对方产生感情。”

    听着黎星辰的话，叶凌安震惊了。她握紧寒英神剑，冰冷的杀气从她的身上弥漫出来。

    吾之剑代表吾之意，斩世间一切情。

    北烈娇没有接话，而是呆呆地看着叶凌安，完美无瑕的脸上是自嘲的神情。

    “为什么……”

    她手中的北烈神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悲鸣的声音不断响起。

    看着发色和眸色发生变化的叶凌安，北烈娇只能苦笑。

    她肯定吃了很多苦。

    可问题来了，这些苦难都是自己带给她的。

    扭转时空，改变遗憾，却最终什么都改变不了，反而让自己成为命运的刽子手。

    黎星辰的那句话刺疼了她的心。

    她们生来就是敌人，两个天生至尊天赋的人只能活一个。

    可笑啊！

    她险些拿不稳自己的本命神剑，巨大的悲哀充斥在心中。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的努力算什么啊？！

    她逆转时空改写一切的意义就是为了伤害自己最在乎的人？何其可笑！

    她要保北玲嘉一生顺遂，成就其大道，却未曾想过到头来她是造成北玲嘉一生痛苦之人。

    “选择吧。”

    “是斩杀叶凌安成就人族至尊之位，还是自废修行磨炼百万年再次成神。”

    听到黎星辰的话语，北烈娇的眼眸中是愤怒的情绪。

    她真的想不通，也不想去经历这一切。

    苦涩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

    北烈娇看向叶凌安，她那蓝色的眼眸之中掺杂着白色，刺痛了北烈娇的心。

    苦难不值得歌颂，痛苦亦是如此。

    带给叶凌安这些苦难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北烈娇。

    可悲可笑可叹……

    叶凌安冷冷地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再次刺痛了北烈娇的心。

    是啊，伤她最深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啊。

    都到了这一步，她没有资格去要求别人原谅。

    滔天的不甘充斥在心中，北烈娇的嘴唇翕动着，话到了嘴边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叶凌安那熟悉的面容，北烈娇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屠戮方氏一族满门时却还是愿意留她一命。

    心是最真实的，眼睛会受到蒙蔽，可心却不会。那一丝恻隐之心，才让她有机会再次见到北玲嘉。

    可惜，这一切都太晚了。

    木已成舟，此怨积累在心中，是她们永远无法忘却的。

    不是一条命，而是上千条命。方氏一族一千多人惨死在她的手中。

    看着她浑身冰冷的样子，北烈娇心中是懊悔和难受。

    叶凌安的苦难都是由她缔造。

    “就算她自废修为，我也会追杀她到底。我和北烈娇之间不死不休。”

    叶凌安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双蓝色眼眸中泛着白光，她恨透了北烈娇。

    一千多条生命，她永远不会忘记。

    手刃仇人，为至亲们报仇，这是她撕裂时空裂缝回到这里的目的。

    北烈娇的眼眸更红，脑海之中回想起北玲嘉的身影和那些话。

    姐姐，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北玲嘉也会护你周全。

    姐姐，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就算魔族大军压境，我也会为你开辟出一条全新的路。

    用生命护你离开。

    北烈娇的眼神有些恍惚，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北烈神剑不断抖动，神剑有灵，其意识跟主人是相连的。

    北烈娇的心神不正，才会引发北烈神剑的轰鸣。

    蓝色的寒英神剑剑尖对准了北烈娇，那双冷漠的眼眸强势地闯入她的视线。

    “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出剑吧！”

    “北烈娇。”

    叶凌安根本不在意黎星辰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