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糖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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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沈应鹤醒的很早,顶着一头乱毛坐在草垫子上,表情淡淡地看着同样醒的很早的秦昀川在他面前擦拭那柄剑。www.qingyoushu.com

    这把剑是秦昀川一直带在身上的,却没有见他□□过,也就是这种时候,沈应鹤才能看清这把剑竟暗藏玄机,和普通的,不起眼的刀鞘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我不习惯用太华丽的刀鞘。”秦昀川见他一直盯着刀鞘看,小声道,“我师父说过,好剑怎么样都是好剑,无关其他,若是失了剑本身的用处,也就失了根本。”

    沈应鹤的视线缓缓从刀鞘移动到他脸上,直把人盯得毛骨悚然,秦昀川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萧云靳离开告诉过他一件事,沈应鹤从小就有个毛病,那就是起床之后心情会很差,若是随便和他搭话会有很可怕的后果。

    “什么后果?”秦昀川记得自己还问了一句,紧接着就见堂堂皇帝脸上出现了难堪之色:“一天不理人什么的,太可怕了。”

    “……我饿了。”沈应鹤忽然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眼睛眨了眨,像是从那种呆呼呼的状态中脱离。

    秦昀川莫名其妙松了口气:“想吃什么?”他说着站了起来,把剑收回剑鞘中,放回了腰上,“雨还没停,但应该也能打猎……”

    “给我一块,不,半块干粮就够了。”沈应鹤从大氅里伸出小手,放在了秦昀川面前。

    “半块就够了吗?”秦昀川心想半块干粮还不够他塞牙,手上还是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粮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不够再和我要。”

    这时候梁广等人也醒了,一个两个打着哈欠爬起来出去淋雨醒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沈应鹤缩成小小的一团,把自己裹在大氅里,伸出手指,抱着半块干粮缓缓地小口小口地啃着,没啃一块都要嚼上半天才咽下肚。

    “这吃饭比我家娘们吃得还斯文……哎呦,你打我干嘛?”陈新身边一个手下话音未落就被梁广从后背拍了一下,拍得他一个趔趄,气得他回头问梁广,却被梁广又拍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能把小王爷和自家婆娘做对比,若是听到了还不得砍头?

    他正打算闭嘴,就听沈应鹤幽幽开口:“我不怎么动,吃得就少一些,这样大家也能多吃些。”

    那手下一噎,不再说话,却打心底里佩服沈应鹤如此不拘小节,吃饭的时候愣是看着干粮半天没吃下去。

    几人的对话和作为都被崔永年和秦昀川看在眼里,崔永年什么也没说,只是多看了沈应鹤几眼,反而是秦昀川又是递水又是嘘寒问暖的,把沈应鹤问的最后都有些不耐烦了:“我还没吃完……”

    “等一下,我试试你的额头,行吗?”秦昀川在给他递水时感觉到他手有些冷,担心他会不会受凉了,又不敢直接上手,就在句尾加上了一句行吗。

    沈应鹤本来还想躲开他的手,闻言竟然也不乱动了,只是在秦昀川的手贴上他的额头时脸上的表情很是嫌弃:“你刚才拿干粮的时候洗手了没?”

    秦昀川手背贴上他前额,确定他没有发热或是太冷这才放下心来,听了他的话后心里一咯噔:“没,没洗。”

    他心想都是大男人,谁还顾得上洗手,却在这时想起来沈应鹤似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他很爱干净,再想想他擦完剑就给沈应鹤拿了干粮,脸上神情便是一滞。

    没想到沈应鹤只是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就着两口水把剩下的干粮吃完了:“走吧,该上路了。”

    他说完朝着秦昀川伸出双手,秦昀川还在想他会不会生气,见状还问道:“怎么了?”

    崔永年恨铁不成钢地起身走了出去,似乎是不愿再看,沈应鹤手收回来也不是,继续伸着好像也有些蠢,也就是这个时候秦昀川才想起来这是要抱他上车的意思:“来了来了。”

    其他手下也用“老大好没用这都不懂还想让人家做弟弟是不是在做梦”的表情看着他,沈应鹤把脸埋进衣服里,被秦昀川团成一条放进了马车里,一滴雨也没淋到他身上。

    沈应鹤从大氅里钻出来,却发现今日马车里不止他自己,崔永年也跟着坐了上来:“崔先生今日不骑马吗?”

    “小生身子不如年轻时,怕淋雨生病拖累大家,还是自己懂事一些坐车好了。”崔永年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沈应鹤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他一有话想说就会把扇子转来转去,便耐心等着崔永年开口,谁知马车跑动一段时间,崔永年也没说话。

    “……先生?”沈应鹤试探着问道,崔永年嗯了一声,似乎是才发现自己忘了说话:“啊,险些忘了,小生想说的是,小谷主身上披着的这件大氅,是盟主小时候的呢。”

    沈应鹤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就听崔永年继续道:“听说是他的养父打下的狼皮,才使他没有在那个冬日冻死——说起来小谷主应当不知道吧,盟主是遗腹子呢,原本该是世家大院里的公子,谁想他生母是个不受宠的,怀胎十月丢了性命,那收尸的仵作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