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空白都算不上，是空气。

    

    不过至少有姐姐，她是她的底气，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在她身后支持她，就算她逃避也会为她搭一个安全的小房子，让她更安心地躲进去。

    

    这样想想，她忽然就冷静了很多。

    

    而且她也很快决定，要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到底是谁。

    

    她并不是想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在世，因为她现在也已经有很多家人了。

    

    除了姐姐之外，沈家人对她也很好的，总是送过来的食物和礼物，都和姐姐的一样，甚至因为她年纪小，漂亮的衣服和玩具比姐姐的还要更多。

    

    奶奶她还说，到时候小非要和姐姐一起回家啊，家里的房子全部都装修好了她的新房间，只不过因为反叛军的事，大家都焦头烂额，暂时没有时间相聚。

    

    所以她只想知道妈妈的人生，以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才变成这样。

    

    她现在的处境，已经足够让她考虑这些问题了。

    

    所以不到半个小时的独立思考时间，她就走出了房门，沈沉浮的房间依然在她对面，并且门是打开的，像是等她过去。

    

    小非弯起唇走进去，“姐姐，我来了。”

    

    靠坐在自带懒人沙发上的沈沉浮抬头，看到她时却说，“小非，人并不是要一直笑着的。”

    

    “喵呜——”小煤球好像也赞同她的话，回应了一句。

    

    小非愣住，像是没有想到对感情很迟钝的沈沉浮竟然能够发觉她现在是不想笑的，实际上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因为她真的习惯了。

    

    小时候要讨好其他人才能有一口吃的，所以她笑着。

    

    后来害怕姐姐抛弃她一个人离开，所以她笑着。

    

    一直都是这样的，她明明已经把自己很多负面的情绪藏得很好的了，甚至很多时候把自己都骗过了。

    

    她确实不像沈沉浮，不想笑就不笑，只有真正开心的时候才会笑，她在哪里都只做真实的她自己。

    

    小非嘴角放下了些，眼里带着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些委屈。

    

    “过来，小非。”沈沉浮冲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懒人沙发下还铺了地毯，她脱了鞋，被沈沉浮拉着背对着她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而后沈沉浮伸手从背后环绕式地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上，以一种绝对的保护者姿态说：

    

    “小非，你可以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一说出来，她的眼泪就迅速滚落下来。

    

    明明她的思维已经知道了，她永远不会抛弃她，但她的行动还是习惯性带着微妙的讨好。

    

    是她自己在质疑，质疑她自己，同时小时候的不安全感也等于是在质疑沈沉浮，所以才会把负面情绪都藏起来，但是她就算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她才对。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颤抖，“姐姐，我想知道她是谁。”

    

    沈沉浮的声音没有丝毫迟钝，“好。”

    

    “那如果我又不想查了呢。”

    

    “也好。”

    

    “……那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到了废墟之地。”

    

    “好。”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答，躲在安全屋里的小孩，什么都敢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