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小一向是最懂事的，可她也不想走，这回她甩开她的手，有点倔强地侧身：“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分开呢。”明明有那么多成为一家人的美好回忆，明明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明明都把最难过的日子都熬完了。

    “小小，分开是为了更好的见面，”沈糖敛睫，“我现在的情况也很难回到最初我们成为一家人的时候。”

    “那我们还是一家人吗，我们相处的那些日子算什么呢。”她已然有哭腔，看着沈糖的脸又委屈地掉下眼泪。

    沈糖想，这种时候她是最不能哭的，如果她也哭，那就全乱套了。她温柔地说：“我们当然是一家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家人。小小，我很想很想有能力靠我自己买一栋大房子，里面有最新的书桌，这样你们被学习弄疲倦了也能有休息的地方。这是我没带走你们之前，原本的生活。你们的人生不能由我替你们做选择。你和你哥哥还有更精彩更美好的生活要去经历，而一直跟着我，并不能算圆满。答应我，一定要好好长大，好吗？”

    年关将近，大雪落了一场又一场，恰逢杀青日，剧组的风水大师说瑞雪兆峰年，这电影来年必大爆。给戏测风水选开机仪式杀青日，都是早年香港传来内地的。香港电影黄金时期，苏娟去发展过，她也多少信一些。

    风水师傅把导演哄高兴了，杀青红包也是厚厚一叠。苏娟告诉她年后送审广电，期间不要惹事，做好保密工作。沈糖好好答应她，回房车，周严也和她说年后在影院开屏，国内有重量级的奖项也开始评选                                                ，这些煤老板捧的人那是争奇斗艳。

    她告诉她廖泽也会在众多煤老板之中，按他的习惯一般会先出手登峰造势，毕竟钱不能白白打水漂。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沈糖这回少有的没听懂她意思，廖泽有要捧的对象和她有什么关系，他本来也没给她任何承诺，捧几个都是他的自由。周严没解释，要她好好过年，吃东西节制点，戏一播，她的通稿会多，合约不到期，她还走不了。

    她在杀青晚宴待到晚上，因为小年的缘故，晚宴派头很奢华。天完全黑完，廖泽这会儿忙完给她来电话。沈糖穿过人群，觥筹交错，她在外面看着飘雪接电话，没说几句他车缓缓停在她跟前：“吃完了？”

    他带她回他家四合院的老宅，沈糖听周严提过几回，廖泽六岁之前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往后都没有在国内待着。老宅寄存他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人对童年发生的一切，有着特别的眷念，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这样。

    北京城飘大雪，积雪厚厚的，街上几乎没有人。廖泽一路安静地开车。沈糖把手伸出窗外接一捧雪花，她转头递给他看。他看一眼告诉她冻坏了有她哭的。就这么聊着天拌着嘴，车靠在胡同口，沈糖下车挽着他胳膊进门。

    庭院方阔，院中时花置石，栽种着海棠树，石头大缸中养了好些金鱼。这么多玩意儿衬得院子生机勃勃，一惯的宁静祥和，却被有着纹理刻度，斑驳石迹的房屋建筑养出了独有的气派。沈糖还是第一次进大院。

    她推开正房的门，蓦地顿住脚步，屋内有少许蜡烛的微光晃动，人的影子被照到屏风，像极在皮影戏的帘幕里。

    沈糖看着八仙桌摆放的满当当玫瑰，她吃惊地看一眼廖泽。

    廖泽轻描淡写地搂着她的腰，往前一带，玫瑰花蕊的中心摆放着一个小盒子，他笑：“沈糖。你自己生日都能忘？”

    沈糖只呆愣了一秒，她转过脸，把玫瑰花蕊耸立着的盒子打开，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粉女郎钻石，六十克拉的重量，价值七千多万美元，最大的无暇钻石。

    她看时尚杂志有幸目睹过“粉女郎”的介绍，书上说被不知名富翁买走了。现在这颗钻石就在自己手上中。

    沈糖转头问，不确定的，带着疑惑：“送我的？”

    “嗯。送你。”

    她默然了一会儿，握着钻石按在心口，想了很多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忽然间，轻轻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她记得她是没提过这茬儿的。

    廖泽吊儿郎当地亲她脸颊，说：“不好说，让你来赌场之前，我找人查过你。”那会儿他是没想过跟沈糖会有这么一天。

    原来那么早他就知道她的所有秘密了，那些刚开始纠缠的点点滴滴，那些虚情假意的曲意逢迎，全交织在一起。

    她忽然觉得她和廖泽是两颗没有开花的种子，栽入深土，缠绵旖旎的日夜是养分，渐渐的，每朵花都慢慢开出对方的模样。

    钻石在胸膛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血液滚烫的流动，沈糖使劲闭闭眼，问他：“廖泽，怎么想到送我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廖泽在背后抱她，咬着耳朵说：“这颗钻儿的钱够你花几辈子了，所以，沈小姐，你往后几辈子都得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