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的是什么语言？”宁萻忍不住问，反正她现在带了个个失忆的标签，也不怕闹出什么常识性的尴尬事。

    安德因尽心尽力解释道：“他们说的是乌兰话。”

    乍然又是这个词，复杂的情绪把宁萻有点发热的脑子撞清醒了，然后她就听安德因接着说。

    “纯人类自己的语言，在S222之前前，纯人类都是要求学联邦语或者地方规定的语言，那时候就有兽人发现了他们这种语言，而那个法案颁布之后，这种语言被允许使用和传播，现在在纯人类学校他们应该是二年级开始学习联邦语。”

    宁萻恍然大悟，原来兽人和纯人类使用不同的语言，她现在说的相当于他们的外语，那个女生是在那道法规出台前出生的，所以熟悉且惯用联邦语，而那个小孩子看起来才9岁、10岁的样子，应该是才学没多久，难怪有点僵硬。

    “那你听得懂？”宁萻有点好奇，看安德因的表情，她感觉他可能听得懂。

    “嗯，我母亲会这种语言，以前教过我。”

    说这话时，安德因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远处的树木上                                                ，黑长睫毛落下小扇形阴影。

    没沉默多久，他又说：“警署来了。”

    很快响起一阵车鸣声，警署的车来了，一队穿制服持枪的人下来，围住了周边，有几个人走去探查地上的人的情况，有人找到几个孩子了解情况，安德因主动走过去，宁萻也和他一起去交代这里的情况。

    主要还是安德因在说，宁萻简单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信息后就站在一边旁听。黑足猫听力绝佳，宁萻轻而易举听到在场所有声音。

    不远处监管局人员在询问并记录被抓的几个小孩儿的基础信息，包括他们的姓名，籍贯等，并表示会在核查之后为他们补办手环，并送他们回到故所。

    负责这项工作的监管人员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女性象族兽人，说话温和带有安抚意味，完全没有宁萻在索兰那里看到的，兽人对纯人类的恶意，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几个孩子都很配合。

    初步工作大致完成，监管员就要带他们上车，忽然有这样一道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我想去莫格，请问可以吗？”

    宁萻回头去看，正是之前站在几人前面表达感谢的女生。

    宁萻记得她之前登记的信息的籍贯和故居地都在联邦奇亚乌兰区，至于莫格，她总感觉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你确定？”监管员虽然这样说，但宁萻看她的表情，她对方柃木的话好像没什么惊讶，只像是例行询问，甚至还带着怜惜。

    “我确定。”女孩答应的很干脆，声音里还是带着颤抖，听起来却只有坚定。

    “好吧，你要知道莫格那边的环境……我不多说，还有就是联邦区域之间通行需要证件办理还要一段时间……总之我会为你争取的。”监管员说。

    “我理解，谢谢您。”

    安德因那边很快也交代好了，这其实也算是好人好事，只是那两个畜生身上的枪伤什么的需要解释，宁萻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总之很快就解决了。

    其实再不解决，她也想问能不能回车上了，她感觉她今天的嗅觉灵敏得奇怪，场上各类兽人气息混杂在一起，冲击着她的头，之前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这样灵敏的感官，现在又让她有点晕头转向了，再就是这里的天气未免太闷太热，之前从车里出来吹吹风感觉还好，待的久了那种热就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那些穿制服的监管人员，还有穿着风衣的安德因是怎么会不觉得热的。

    回到车上，宁萻看了旁边坐着的安德因，还是脱了一件外衣。

    因为刚来这里就被抓走，也没钱更没时间买衣服，她里面穿的还是酒店里他们提供的白色短衬衫，感觉有些大，袖口还卷了一圈，但质量很好，很硬挺还一点都不透肤色。

    车调了个头又重新回到C31路线上。

    窗外风景变换，空调还在送风。

    宁萻却觉得越来越热，旁边安德因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热透过肉烧上皮肤，熏染成粉色，空气净化器没停过，少数没被滤过的黑曼巴蛇气息丝丝缕缕将她包围，钻进她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