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康娇娇低声解释。

    “那空调我给调低些。”

    “不用不用，冬天着凉感冒了就不好了，情愿捂热些。”

    “离这最近的医院是哪家？”苏羽又问。

    “你在手机导航里搜第二人民医院。”

    苏羽开车开的很稳。

    康娇娇看着前面苏羽的侧脸，高高的鼻子，又挺又直，侧面轮廓棱角分明。

    刚才他给自己脱袜子穿袜子，那手部的触感，温热，说不出的温柔。

    还事先搓了下手，估计怕手冷会冻着她。

    他一向细心体贴。

    之前在虎山，遇到大雨，她穿的夏天白色衣服湿透了，自己都没注意到这尴尬情况。是苏羽那时先发现了，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她视线又看向了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双手。

    苏羽的手比她的手大太多了，在黑色的方向盘的映衬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美玉无瑕。

    “娇娇，脚还疼吗？”

    听到苏羽温柔的询问，方才还在内心吐槽自己没用干嘛要为个烂黄瓜脸红的康娇娇，听到自己用一种她以前嗤之以鼻的声音说：“好疼！”

    康娇娇，你不是最讨厌看娇妻文学，你怎么发出了这样又嗲又娇的声音。

    这还是你吗？

    你和高中暗恋三年的王岱在一起后，都没用这种声音和王岱说话过。

    虽然你叫娇娇，但你不一点也不娇的啊。要不是这名字是外婆给她取的，她早就把这名字改了，免的对方听到                                                这名字以为她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上小学时，父母离婚，有个男同学和她住一个小区，知道她家的事，在学校嘲笑她没妈妈了。她一言不发，走出教室，抓起教室外花坛里一把泥土，回教室后，直接向这个男同学丢了过去。

    和这个男同学扭打在了一起。

    康娇娇打赢了，骑在男同学身上，从头到尾，一滴眼泪都没流下。嘲笑她的男同学，泪水和脸上泥土混在了一起。

    围观的同学看的目瞪口呆，康娇娇个子小，坐教室第一排，这个此时被康娇娇骑着的男同学坐教室倒数第二排。

    从此，她的凶狠在小学出了名。

    虽然事后被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叫家长，她被康维骂了一顿，康维给对方家长付了医药费，康娇娇又被罚打扫教室一个月。

    但以后，没同学敢在她面前提“你没妈妈了”。

    连班主任有次布置课后作文题目《我的妈妈》，下课后还单独找康娇娇，委婉告诉她，如果她不想写，那可以不写。

    康娇娇，你是棵野草而已。

    康娇娇内心唾骂自己。

    “好疼！”

    闻言，苏羽的心蓦地一跳，这声音好熟悉，哪里听过。

    是在梦中水里。

    那时他没经验，不知轻重，随心所欲，那女子也是这样娇娇嗲嗲的小声求饶。

    他移眸，瞥向了内视镜。

    估计刚才抱她的时候把发圈弄松掉了，此时她的黑直发散开，披在肩膀。她穿着一件高领的粉色毛衣，脸颊红扑扑的，唇瓣红润，说不出的娇羞动人。

    康娇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

    苏羽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他咳了一声，调整呼吸节奏，尽量让自己心率恢复平稳。

    体内好像有个恶魔在复苏，在发疯，让他控制不住，喉结滚动，声音喑哑地追问：“娇娇，嗯，有多疼？”

    “真的很疼。”又是个嗲的掐出水的声音。

    苏羽觉得他身体的恶魔越来越疯狂。他扯了扯衣领，把空调调低了两度。

    康娇娇说完就捂住了嘴，脚是真的很疼，如果是外婆在旁边，她一定会抱着外婆哭着喊她脚多疼。

    但疼了就要和苏羽说话用这种声音吗？

    一个烂黄瓜。

    康娇娇也咳了下，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换了个语调，严肃道：“苏羽，我先睡会，到医院后喊醒我。”

    “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对康娇娇突然刻意的变声，苏羽觉得有些好笑，她这样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睨着内视镜，只见康娇娇已经阖上了眼睛。

    他舔了舔嘴唇。

    他后来在网上查过做梦的事，如果梦中女子是现实生活中存在过的的，可能是他以前暗恋过的，可能是以前和他有过纠缠的。

    他就谈过夏蓝一个女朋友。他更加没暗恋过哪个娇小的女人。

    所以只是梦中幻象罢了。永远也不会再见。

    可他对她念念不忘。

    苏羽开着车，眉头微蹙，时不时的扫一眼内视镜中的康娇娇，一双丹凤眼深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