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渡气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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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文质睁眼,便见宋知微倚墙而寐。www.feiyange.com

    他轻启唇,低声唤道:“知微……”

    宋知微睡得浅,朦胧间揉着眼,见父亲正在唤她,连连起身坐于榻旁,应道:“父亲,您醒了。”

    室内灯火已燃,烛光摇曳,宋知微颈项间还缠着绷带,更衬得她天楚楚可怜,叶文质心中一软,这孩子定然忧心忡忡,“嗯,睡了一日,已觉好转。倒是你,何故受伤?”

    今日拂晓,叶文质一行人方才抵达鄯州,连日劳顿使他腹部的伤势更严重了,高热不退,幸而到了鄯州,得以安顿,先将病情暂时稳住。服药后,便昏睡一整日,近日宋知微受伤以及今日衙门王家父子入狱之事,他皆一概不知。

    宋知微与父亲讲完,已是巳时初刻。她见父亲颜面倦色,遂嘱咐其安寝,自先行退下。

    李怀的寝所与叶文质的居室,皆位于这个四合院的东厢,而宋知微的闺房则在西厢。

    她步行至院中时,恰逢李怀归府,她依礼行礼,正欲往西厢而去,却被李怀叫住,“且慢。”

    宋知回首,目光直对,静静等他开口。

    李怀步至她身前,月华如水,倾泄佳人,令这个花容娇女更添几分柔色娇美,他的心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揉了一下,今日二人默契配合,宛如心有灵犀,似乎他心中所思,她都知晓。李怀柔声问道:“叶大人可醒了?”

    宋知微道,“方才醒了,同我说了会话,现下又歇下了。父亲身子还未痊愈,尚需好好休息。”

    言下之意,殿下此刻别去惊扰父亲了。

    李怀也明其意,颔首低眉,道:“如此甚好。你不想知道蒙忠仁的母亲为何要作伪证吗?”

    他知晓阿忠于宋知微心中的分量,遭其母亲背刺,定是心痛。然她对此事的真相,始终未加追问。

    宋知微凝望空中悬月,摇头一笑,仿佛已释怀,道:“当时想,现在不想了。”

    李怀问道:“为何?”

    她手摩挲腰间香囊,说:“我待阿忠以诚,阿忠也待我以诚。与其母其父无关,他们如何行事,我都不以为奇,也不挂心了。”

    李怀心领神会,蒙氏作伪证之时,宋知微的神情,他在堂下看的分明——不解、愤怒。此番经历,她似乎更通透明澈了。

    “好。”

    宋知微辑礼,与李怀错身而过,乌香发丝轻拂李怀肩头,他凝视着,不知不觉伸手轻抚那缕青丝,然转瞬之间,发丝便从指尖流过。

    独留他愣怔望着空空的手。

    再抬首时,只见宋知微曼妙背影。

    “宋姑娘,好梦。”

    翌日,曦光初照,清风徐徐。

    宋知微踏入室内,见徐清来在案前挥毫泼墨,她将靴子放在案上,坐在一旁的凳上,若无其事问道:“你试试,看合脚吗?”

    徐清来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旧自顾自的写。

    宋知微轻步绕至其后方,看他在写药方,便问:“这是什么方子?”

    徐清来还是不理人。

    她挽住徐清来的胳膊,头蹭其肩,撒娇道:“好啦,好阿清,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徐清来像个木雕泥塑,任她如何摇动,字都写的歪歪扭扭了,仍旧充耳不闻。

    宋知微夺笔,捧着他的脸,逼迫他直视于她,“还不看我!”

    她那双含水的狐狸眸,凝眸之际,漆黑的瞳仁,宛若勾魂摄魄的黑珠,映着流转的幽光,令人不由自主陷溺。

    视线交错之瞬,他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忽而急促难抑,眼尾染红霞,气息微乱。

    “好阿清,是我不对,我说错话了。你就别生气啦!”

    她轻挽徐清来的手臂,娇态百生,他颊染红晕,掌心微微冒汗,推开她,“好了,我不生气了。”

    宋知微笑意盈盈,又凑近,“真的吗?”

    可她不知,她每近一寸,都令徐清来心如擂鼓,莫名焦躁。

    他心之所念,都是红唇清润之色。

    徐清来绕书案而行,拿起茶杯,轻啜一口,“假的。”

    宋知微再凑近,“那你怎么样,才能消气呀?唉!你说嘛!”

    她追他避,他无路可逃。

    在宋知微耐心快尽时,徐清来用手隔开距离,“你站那,别过来。”

    宋知微背手而立,“好,你说。”

    徐清来道:“我、我不生气了,你先回去。天太热,我出了汗,我要、要沐浴。”

    他是真的出汗了,被宋知微逼得。

    这个理由宋知微无从反驳,她指了指案上那双新制的靴子,道:“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记得试试,看是否合脚。”

    房门大敞,屋内的一言一行,尽落入一人眼中。

    李怀手中的檀木扇倘若能言说,必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