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上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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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台下以矮屏隔开,是为男子学生坐席。

    另外两列便是女郎的坐席了。

    以家世排位,姜宓和苏云英自是落座最后。

    而方采晞正坐于苏云英前方。

    与方采晞邻案的是颜夕华,她见姜宓神色自若地坐在身后。

    以为是方采晞不知县令之女到来,忙是为其找补。

    “我觉得……这儿其实比泗水的客栈还要好些,我知方七娘子你远走他乡求学心有郁闷,但还是少说些气话放宽心的好。”

    方采晞并不理她,只兀自继续:

    “居所小气,人自也小器,想来家风如此……难怪某人尖酸刻薄得紧!”

    “啪!”

    是姜宓重重把砚台置在案上。

    闻声回首,方采晞瞪去:

    “你做甚如此莽撞?”

    这回姜宓没有覆着面纱,能让人将那纯美含媚的面容看得真切。

    方才门口刚一见这人,方采晞的牙就咬得紧,几乎咯咯作响。

    分明蔚县苦寒,可姜宓比起一月前看起来更为水嫩了。

    只是个蓬门小户的女郎而已,凭何?

    冷冷对上那嫉恨如刃剜来的目光,姜宓眸色寒冽。

    “怎么,方七娘子可是没抄够《礼记》?”

    说起抄书,方采晞心中更恨了。

    手腕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她冷笑:“你别给我嚣张,今日府君并不在此,你再出言不逊可没人能保得住你!”

    “是么?”

    姜宓说:“我好怕呀。”

    那秾艳的眉眼带了一丝含着讥诮的笑。

    不待方采晞再怒,她又启唇。

    “王太守是不在,可何大人在呀,你说若是何大人知晓了你嫌厌居所太小,毫无求学之心,会不会请你归家?

    正巧呢,清河离蔚县不远,方七娘子不用担心路途艰苦,现下出发晚间就可枕于香闺春榻。”

    方采晞转怒为惊:

    “你要告状?!”

    姜宓:“嗯。”

    轻巧一字,让方采晞面色赤白交加。

    她怎能被遣离?岂不是要成为整个翊郡的笑话!

    方氏与何氏未有交集,高攀不上。

    方采晞也不明何褚临此人是何性情。

    只看眼前姜宓有恃无恐,她一时不敢去赌。

    便攥紧手心,哼笑。

    “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并非真心,你莫做些小人行径恶心人。”

    叠手于腹,姜宓气定神闲:

    “小器的人不就是小人么,你既然都说我是小人,我为何不如此做?”

    这一通吵闹,不仅席间女郎都转身观望。

    连屏风那边的男子都起身探头看来。

    “你!胡言乱语强词夺理!谁说小器之人便是小人了?”

    方采晞咬低了声音,不情不愿:

    “且我何时说你小器了?我又没点名道姓。”

    姜宓:“那你说的是谁?”

    眼见着姜宓身后堂外天光大亮,有一身影步来。

    是到授课的时辰了。

    方采晞噎了噎,然后狠狠吐出一口气:

    “反正是谁都不会是你!你别做那些小人行径,大不了以后我不与你说话就是了!”

    说完,她转过身去。

    姜宓不要得脸皮承认做得出告状之事,她可不愿被状告!

    将方采晞吃瘪的情形看在眼里,颜夕华不知该作何言论。

    在瞥见何褚临入堂时,她只向姜宓点点头,而后迅速回首。

    何褚临来时便觉堂中一派剑拔弩张。

    可除了男子席位上几人慌忙坐下外,似乎并无什么事发生。

    便也作罢。

    授书,讲                                                学。

    -

    午时休憩用膳有一个时辰,住在此处的自是去后园用膳。

    而姜宓与苏云英则是回家一趟再来。

    待到下学,已是入夜。

    许是因姜宓的话不仅让方采晞一人心生了忌惮,又许是听学太累,一时无人来插空寻她。

    这几日,风平浪静。

    学过了《周语》与《鲁语》,还余十九卷。

    讲学虽快,但每篇精益。

    且何褚临十分博学,每每能引申旁书,更通俗易懂,使人受益良多。

    春分之时,下了小雨。

    酥润丝幕将瓦檐沾湿乌黑,向着绿芽落下,打叶簌簌。

    学堂今日早早下了学。

    原因无他,何褚临身为县官,该是要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