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琮也注意到了舒苒华的手，道：“舒娘子，我家里有几瓶上好的祛疤膏，效果极佳，回头我叫人送过来。”

    舒苒华轻轻摇头：“不用，我已经有了。”

    “行。”潘琮微微一笑，忽地话锋一转，“舒娘子，闲暇之时，不妨前往大相国寺拜拜佛祖，敬敬香火。”

    舒苒华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何？”

    “你家不是被两个恶徒在打家劫舍时，把宅子都烧了？听说那两人还背着命案，正打算抢了银钱逃亡。你这也太倒霉了，得去去霉气。”

    “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外面都这么传的。”

    舒苒华听了，目光转向顾相璟，轻声问：“是你派人做的？”

    顾相璟答道：“嗯。”

    “谢谢。”

    “不必。”

    潘琮见他们二人窃窃私语，也不以为意，大快朵颐起来。今日可是他头一遭给人干活，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另一边，李策郁闷地看着潘琮，对着满桌佳肴，却毫无胃口。

    方才，他本想坐到舒苒华那桌去，结果被杀出来的潘·程咬金·琮抢先一步，只能黯然地坐到这桌。

    眼瞅着潘琮还跟舒娘子还聊上了天，他耷拉着脸，更加郁郁不欢了。

    热闹地吃完午食后，武丁领了小厮女使告辞离去，宋婉宁则带着冬青去准备果蔬茶点，她瞅着，顾相璟几人似乎还要待上一会。

    这时，潘琮对顾相璟说道：“顾指挥，我与舒娘子有桩生意要谈，你能否先回避一下？”

    “生意？”顾相璟眉梢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挑，却是看向舒苒华。

    闻言，舒苒华便猜测是面脂的事，潘琮办事的效率还挺快。她轻轻点了点头：“我确实有桩生意要跟他商量。”

    顾相璟心中虽万般不愿，但面上仍保持着风度，淡然一笑，转身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地站着，目光却不离舒苒华左右。

    潘琮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从袖中取出一份契约，放在桌上，然后推到舒苒头华面前，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舒娘子，你之前给我的几款面脂，效果果然极好！这是我草拟的合作契约，你出秘方，我负责其他，最终利润五五分成，你看看是否满意？”

    舒苒华却没看向那份契约，反而问道：“潘公子是否还记得，当初我曾说，用你赠予的谢礼换跟你谈一件事？”

    潘琮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自然记得，舒娘子请说。”

    舒苒华嘴角轻扬，露起一抹淡笑：“我想开一家养生堂。”

    “养生堂？”潘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听起来倒有几分有趣，不知舒娘子有何高见？

    “我要开的养生堂主要售卖面脂、药茶、药膳为主，以及，”舒苒华顿了顿，眼中闪过亮光，“给有闲钱的娘子提供养颜疗法。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要想在众多的香脂铺里脱颖而出，非得有独到之处不可。”

    “舒娘子觉得这事儿大有可为？”

    “这个想法，我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三年了。在大齐，无论是哪个地方的娘子，都尤为爱美，无论是服饰还是妆容，她们都愿意投入时间和金钱。但凡佳品面脂面膏，自有人竞相求购，不愁无人问津。”

    “比如，‘檀晕妆’的大受欢迎，让专门售卖檀粉的芙蓉阁一夜之间，从籍籍无名跻身成为金汴城最大的脂粉铺之一。再譬如潘公子的芳华斋，当初便是借了‘三白妆’的东风，凭‘画眉墨’占得一席之地，借以进入了香脂面膏行业。”

    闻言，潘琮眼里闪过一丝趣味，微微前倾身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舒娘子，那你的一技之长是什么？”

    “我比较擅长医术，可以根据她们的身体情况，并用养容方子和针灸疗法，通过内调外养，使她们焕发容光。敷粉描红只能带来一时的美丽，而我想给她们带来的是红颜常驻。”

    “妙！”

    听到这，潘琮支棱起身子，眼睛发亮地盯着舒苒华，满是感兴趣的样子：“舒娘子可否仔细说说？”

    “一年四时变换，人体的阴阳平衡也会随之发生变化。纵使贵女们不缺大夫医官，不缺精贵的滋补食材，但每个人的体质各有不同，未必都能调养得当。再者，医官虽善疗疾，但养颜之道，未必精通。”

    “在我祖父流传下来的医籍之中，有一本书册记录了养颜的方子和疗法。比如，药草敷贴能畅通气血，改善肌肤色泽，兼具排毒养颜之效。以玫瑰花瓣与桃花浸泡之晨露，佐以特制药茶，可以滋养肌肤，清除面上瑕疵。”

    “还有以玉石为枕，利用玉的清凉之性来平伏心火，助人安眠，再辅以药物，对入夜难寐的人可以达到由内而外的调养。”舒苒华谈兴愈浓，“而且，玉石枕还有助于气血畅通，改善气色。”

    “书里还提到研制药浴，利用天然草药和温泉之效，达到以内养外、驻颜有术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