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虚与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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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太天真。”常聿嗤笑一声,瞥眼余光看她:“即使你因一时怜悯,有心想要帮她,可她要面对的就仅是皇后和慎贵妃吗?”
一个家世不显,无所依靠的女子,能凭一己之力在这宫中出人头地,已是实为不易。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希冀含苞露出萌芽,这些被层层圈在宫墙内的人,竟是连这个雏形都要为之剥夺。
起初常聿授意逢潭搅进其中,原就是笃定李婕妤势必逃不过现在正面临着的这个结局,故想借此时之景,将这个注定不得诞生的孩子的价值利益最大化,反打背后之人个措手不及。
“……”
逢潭垂眼,睫翼轻压,盖住眼底情绪。
她终究是低估了夹道周围可怖的黑暗,竟可笑的以为凭自身那点微弱的光亮能为李婕妤脚下崎岖的小道,引出一条相对宽亮平稳的路。
常聿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半晌:“今日之事,就当在教你学乖。”
逢潭讶异常聿的反应过于平淡。
于是,先自我调侃道:“你不怪我太自不量力吗?”
常聿不甚在意的扬了嘴角:“我若怪你,你会为此悔不当初没有依照我给的路走吗?”
逢潭道:“不会。”
常聿不怒反笑,朝她靠近,俯身同她四目平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掌:“那你现在心中是什么感觉?”
逢潭顿了顿,直视他的眼睛:“我很难过。”
这份难过不仅是来自对这件事情所感的无能为力,还有经历短短数月后,害怕面对将来一切的恐惧。
“常聿。”逢潭忽然叫他。
男人垂着眼 ,懒懒应道:“什么?”
“你说话算话的,对吧?”
面前的女子目若悬珠,眼底饱含的是他看不懂以及从未见过的情意。
“……”
*
李婕妤醒了。
人,却不再似以往了。
漪澜殿的宫门,从早至昏,愣是没有一刻关上过。
就连平时从不跟李婕妤来往的嫔妃,如今也是一波接着一波成群结队地来观望她。
逢潭来的时候,刚巧遇上皇后也在。
她驻足帘后,听皇后泪眼安抚:“妹妹,你还年轻。”
“孩子还会再有的。”
逢潭心中冷笑,钦佩皇后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
太子根基未稳,试问在她手下,还会有几分怀孕的可能?
李婕妤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角落,回应皇后的唯有话落之后的沉默。
皇后注意到逢潭:“你来了。”
逢潭朝皇后行礼,简单寒暄两句。
李婕妤听到她的声音,眼睫蓦然轻颤,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待皇后走后,李婕妤抬眼在见到逢潭的那一瞬息,泪水就再抑制不住的一涌而出。
“....它甚至都还未曾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李婕妤元气大伤,萎靡的模样,整个人仿若没了生机,连呼吸都是虚浮的:“谢谢你昨晚来救我。”
逢潭道:“是你自己的抉择救了你。”
李婕妤选择相信她,又何尝不算是自己的一种自救?
“其实.....”李婕妤道:“我心中原也有数,早也料想到这个孩子会保不住。”
就依昨晚的情形,即使是再愚钝木讷的人,也能从后知后觉中,咀嚼过来不对。
纵使那群婆子再大胆,却也断然不敢在中宫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行如此风险之事。
她们即敢做之,就足以说明背后有恃无恐。
间接的无非就能证明两点,要么那指使之人不畏惧皇后;要么指使之人就是皇后。
假使逢潭是个没主意的,自己再被那几个婆子拖下去,性命也将难保,到时恐怕会跟这孩子一尸两命。
逢潭道:“是我太过自负,不自量力的以为凭我那点微不足道能够帮到你。”
“倘若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与这孩子的缘分估计早已了断了。”李婕妤摇摇头:“从前,我原不过就是王府里的一个舞姬。后有幸得陛下一见青睐,才被带进宫。”
“我深知自己不论家世教养,还是姿貌才艺,都远远比不上你们。一直以来,在你们面前我都很自卑,即便陛下这两年对我宠爱有加....但环绕我左右的仍是离不开一句身世微贱。”
“直到后来我怀了这个孩子....这短短数月,我虽日日过得艰辛,如步刀刃。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让我真真切切的享受到了尊者的待遇。”
“只要有这个孩子在,我就再也不用低头去做人了。”
“就算太医不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