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吊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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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而后欠身告退。
旖月瞧着人走远了,方才好不容易端起的表情转瞬从她脸上消失。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家贵人的这个举动。
陛下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娴苌宫,逢潭就这样拒了。
宫中恩宠惯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次没了,下次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她忍不住又去探量一眼逢潭,脑中由然记起上次送太子药囊的事情:“……”
听影莲说,东宫上个月闹了虫蚁之灾,庭院里更是还出没了一条大长虫!
她眨了眨眼,突然悟过了其中的道理。
皇后固然是不信任逢潭的,可又碍于那日承欢殿陛下有意保逢潭的情面,当下不能不收。
但....收归收,那东西极大可能就压根不会到太子跟前。
天气一旦热起来,虫蚁自然也就跟着多了,太子遭殃,皇后心中也必定不会好过。
更何况,皇后当时正是因身戴逢潭的那个药囊,后来竟是连虫蚁都绕着走。
经太医检验过后,皇后的心情应当如何,自是不难想象的。
故逢潭的心意也因此可见。
而如若一开始皇后就将药囊给予太子,太子后来也就不必遭此横祸。
皇后不论怎么抉择,于逢潭都是有益无害的。
如此想来,旖月释然安下心。
她陪着逢潭又在院中坐了一会儿,直至常聿奉命带着人过来送补药,这才屏退了他们所有人。
常聿走近了,垂下眼帘,观望逢潭面色:“病了?”
逢潭没反应。
默了一会儿,男人声音凉薄,带着惯有的慵懒:“装死得闭眼。 ”
逢潭盯着审视的目光,没好气地剜他一眼:“...起开,打扰我补钙。”
常聿不明:“补什么?”
逢潭:“....晒太阳。”
“微臣孤陋寡闻,”他看一眼西边仅残的丝缕金黄余晖:“晒月亮,补脑?”
“……”逢潭睨他:“常聿,你真是太幽默了。”
她转了个身,从廊下台子下来,跺了跺早就已经坐麻的腿脚。
常聿问:“玩什么欲擒故纵?”
逢潭与他视线交汇:“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常聿直言:“吊着。”
逢潭不以为然的承认:“人在面对轻易就能得到手的东西时,往往很快就会不珍惜。只有让他受过挫,不断吊足他的胃口,才能让他在回头弃之时,念起当初得到的来之不易。”
常聿讥笑:“本来就是图新鲜。”
逢潭回以:“常大人阅人无数,自是比我懂的。”
“见你这些日子挺忙。”
常聿上前两步,在她刚才起来的地方坐下:“谢闻识的事,在京城中闹的厉害。”
“前不久姜萍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逢潭从他身旁的一段距离也坐了下来:“...他这个老丈人,不会先主动认罪了吧?”
常聿轻笑一声。
“这老家伙可比晟王圆滑多了,”他背靠漆红的廊柱,胳膊随意搭在曲起的一条腿上:“知道与其坐以待毙,等御抚司查过去,倒不如先主动将罪名坐实了,之后再与陛下从轻论起,去深则浅道。”
“前朝忌惮他的人不少,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也就只有沈家。不过沈家男儿久在塞外,那群老狐狸就更是犯不着去得罪。”
逢潭皱了皱眉,道:“所以谢闻识的所有恶行,就这样轻易地揭过了?”
常聿反问:“不然你还想怎样?”
“……”逢潭敛下眼。
为什么律法当前,恶人依旧猖狂?
无非就是来源于高位者所授的权利与包庇。
人人平等不了。
低位者再如何垂死挣扎,也躲不过被扣上“低贱”二字,叫人任意践踏在脚下。
“虽是就轻处罚,但到底是不光彩,”常聿视线落在逢潭脸上,略有缓和地又道:“晟王父子地位原就远大不如前了,这次甚至还连累着姜家受尽旁人冷眼,姜萍惯视廉清仁德,够他难受好一阵子了。”
“沈钧尧携二子立功凯旋,回来更是又要压他一头。”
临走时,常聿竟破天荒地又回头,叮嘱她一句:“陛下的身后,从来不缺各式各样的女人。眼下或许还能新鲜你一次,等回头他没了趣,也就不会再与你玩这种调情的小把戏了。”
“再有十日,班师回朝的军队就要到京城了。一旦忙起来,别说陛下会把放在你身上的心思移到别处,我到时可能也会无暇顾及你,你别吊的太过。”
逢潭固然聪明,可作为一个女人,身处鱼龙混杂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