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花瓶一尊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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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科举三年模拟,来一本吗?》 

    板正的一个先转过身,对着应随星行一个标准的揖礼:“我与舍弟本是信步至此,无意造谣,若有冒犯,在下向姑娘赔罪。”

    不,应随星改变主意了,应该称他为“长身玉立的一个”。

    此人面容俊朗,体格修长,纤秾合度,气度斐然,一袭银纹竹青长袍与他的彬彬有礼相得益彰,应随星脑中一下跳出“芝兰玉树”一类的词来,挥都挥不去。

    鬼鬼祟祟的一个随之回身站直,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和他对视的刹那,应随星的脑海空白了片刻。

    没有形容词,可以形容他。若有,也非得到写红颜佳人乃至神妃仙子的一类中去找。

    沉鱼落雁,未尝不可。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①”大抵可用。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②”更为贴切。

    若是停留于此,过分女相,难□□俗,可他眉若刀裁,轮廓分明,一眼便知是位少年郎君,愈发出尘。那本长身玉立的兄长,在他身畔黯淡无光。

    应随星定了定神,问:“二位到此,有何贵干?”

    “随便转转。”这次是弟弟出声。

    “可是,”应随星摇摇头,以十三岁应有的思索神态道,“你们一身衣裳怕顶上我们十年用度,必不是村里庄户人家。应当是城中的哪家公子。”

    “从这儿到城里大约五六十里路,二位是从子时开始转的吗?”

    兄长失笑:“姑娘聪慧,我本名贺迩,乃城中贺氏长子。”

    “我叫贺遥。”贺遥把手肘搭在哥哥肩上,挑一挑眉,“这茅屋是你家的?”

    应随星容色坚定:“不,是我的。”

    “你的?你不怕晚上闹鬼,把你抓走呀?”贺遥扯出一个鬼脸,龇牙咧嘴的吓唬小孩儿。

    真是糟蹋这张脸。应随星腹诽。

    “贺二公子,世上没有鬼。”应随星想了想,加上一句,“也没有神。”

    其实她现在还哪里有资格说这种话,毕竟从二十一世纪穿到这个不知什么时代,本身就是最神鬼莫测的事情。

    贺遥吓人未果,自觉没趣:“这么破,还要这个茅屋做什么?不如盖个马厩,我闲来无事,可以来这儿跑马。”

    “这是学堂。”应随星脸冷下来,下达了逐客令,“二位无事,请往他处。”

    “这么喜欢念书,你才应该投胎到我家。念书有什么好……”贺遥嘟囔着,看应随星生气了,十足十地不解,这等人家,也许吃饭尚成问题,怎地偏偏要读书?更何况,姑娘家家,不能科考,不能投赠,诗文之类,学来何用?

    “阿遥,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思进取,气走三位夫子以至于被父亲家法伺候然后罚来乡下劳作的。”贺迩连珠炮似的说了一段,说完微微偏头向应随星抱歉地笑笑,顺便把自己肩膀上的手肘拂下去。

    应随星扑哧一声笑了:“原来如此。贺二公子,念书少说有一点好,不必受罚。”

    贺遥没在应随星处讨到一点儿好,甚至觉得昨晚挨了家法的屁股又开始作痛,拉着兄长便欲走。

    “我并非闲来无事,二位慢走不送。”应随星径直端着糨糊从二人中间穿过,自顾自进了学堂,从里插上门闩。

    门外好像还有吵嚷声,应随星充耳不闻。

    巧遇美少年下乡体验生活什么的,充其量是她和他们人生路上的一段小小插曲,何劳多费心神。

    不过坦白讲,与荧幕上的明星们阔别已久,颇有些“如听仙乐耳暂明③”的意味。

    涂涂抹抹糊好了窗户,应随星坐在讲席处,提前感受一番当夫子的滋味,哪里都好。

    她取过父亲留下的笔墨纸砚,提笔准备拟定一份《折桂学堂规章制度》,即刻发现有一点不好,自己缺个书童。从前这些活应至舒就不做,都是她做的。

    由于昨夜早有打算,拟这一份草案并不费时,唯苦于应随星的完美主义,她不允许出现错别字和太难看的字,多誊抄了一份才算完成。

    别的不谈,开张已是万事俱备,只待明日将这份规章公布给乡亲们即可。

    然而她一介孤女,无亲眷支持捧场,学堂重开一事也不像商场开业大酬宾,可以发优惠券或是鸡蛋。

    也不是不可以。

    问题解决了,回家!

    应随星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从学堂溜达到田边,从田边溜达到大槐树下,从大槐树下溜达到溪边,找到了不用上学而凑在一堆打水漂的一群男娃娃。

    一个大个儿站在石头上指点江山,杨天辰亦步亦趋地跟着,怀里抱着捡来的石头片,随时准备“进贡”给大个儿。

    “天辰!”应随星冲着杨天辰招手,杨天辰第一反应是去看大个儿,直等到大个儿首肯了,才慢吞吞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