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堆堆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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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噩梦中惊醒后,幽从僵直地坐在地上,在低暗的晨光变化成一堆湿乎乎的泥土。m.lanyuezdh.cc

    冯湘不久也醒了,她看着那堆泥土愣了愣,去幽从身边摸摸他的额头。幽从恢复成他自己,然而一言不发,好像只想继续做那堆泥土。

    冯湘见幽从暂时还无法恢复,想找到一些理由鼓励他。

    冯湘说:“幽从,现在可不是泄气的时候。如果你不打起精神,谁来帮助阿岑呢?如果没有你,那些跟踪者现在还在我们身后。”

    幽从想打起精神,最终只动了动嘴唇,“可我无法再修炼下去了。”

    冯湘问:“暂时停下修炼会怎么样呢?”

    幽从沉默后说:“无法继续修炼……我是为修炼而生,不能修炼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冯湘想了想说:“这是你爹娘告诉你的吗?你的生命是父母所赐,他们也这样认为?”

    幽从奇怪地看看冯湘,他其实已经不记得究竟是谁告诉他‘你是为修炼而生’?

    在幽从的生命中,这句话总是被反复,反复告诫,这是一句幽从谨记的‘箴言’,是他生命的基石。

    冯湘见幽从不会回答,看来这个问题是不可议论的禁密。

    冯湘说:“我明白了,你很需要修炼。但是阿岑看见你这样,他会觉得很奇怪,你希望他也为你担心吗?”

    幽从立刻摇摇头。

    冯湘忽然想到,能够简单解决问题的办法了,那就是阿岑。只要搬出阿岑,幽从就会毫不犹豫地打起精神来。

    这天早上,幽从也和大家一起坐在桌子旁边,和大家一起吃煎饼和粥。阿岑,阿敢,和阿陵都为幽从的出现感到新奇。

    阿岑用筷子举着煎饼说:“阿湘的手艺真好。”

    阿陵用筷子戳着煎饼说:“娘的手艺真好。”

    阿敢也用筷子戳着煎饼,非常害羞地说:“娘的手艺真好。”

    阿陵向冯湘解释:“娘,阿敢没有娘,我和他说好了,要把娘分一点给他。”

    冯湘在忙碌中听到了一些,笑着转过头说:“好啊。”

    只有幽从散发着引人注意的怪怪气息。

    阿岑有意给他融入的机会,关心地问:“幽从,煎饼好吃吗?”

    幽从恭敬,认真地说:“……姐姐的手艺很好。”

    阿岑高兴地笑了,“今天像是个新的开始。”

    阿陵点头,“我们要去坐船。”

    冯湘也特别注意着幽从,她劝慰幽从的那些话,会不会有用呢?

    时节已是七月,北方干燥的暑热像过于亲密的呵护,压着皮肤,融进呼吸,使人头上冒出焦气。

    慢慢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路上有绿荫笼罩,大家露出困倦,连阿陵也不愿意说话了。

    冯湘放慢速度,等神情木木的幽从跟上来,试着和他聊天。离开客店以后,幽从还未说过一个字呢。

    冯湘问:“幽从,你觉得热吗?”

    幽从摇摇头。

    冯湘明明见他脸色热红,手握的缰绳也被汗水浸湿,这种‘不热’的回答是因为习惯了修炼时的忍耐吧?

    冯湘原来也觉得奇怪的,阿岑和阿敢确实从未抱怨过遇事不顺,或辛苦之类,看来都有同样的原因。

    冯湘觉得,让人累而不觉累,苦而不觉苦,好像是舍弃了什么才换来的,究竟值不值得呢?

    就在冯湘努力想让幽从,对修炼以外的事情也产生兴趣,认可周围的世界也非常有趣的时候,阿岑开始回头寻找冯湘。

    阿岑看见冯湘的马紧紧挨着幽从的马,冯湘淡色的遮阳宽帽微微地抬起,她用亲密的目光看着幽从,像花儿被停留的蝴蝶吸引。她对幽从露出的笑容过于动人。

    阿岑心里冒出茫然的疑问。

    “阿湘!”他毫不犹豫地喊。

    冯湘听到,目光转向阿岑,还剩下微微的笑容,“嗯,怎么了?”

    阿岑说:“你过来。”

    冯湘去他身边,和阿岑两眼对两眼。

    他等了一等后说:“你笑一笑啊。”

    冯湘很奇怪,“笑一笑?”

    阿岑见她并不想笑了,只好说:“你走在我旁边,靠我近一点。”

    冯湘靠近他继续往前走,一瞬后,忍不住抬头看看阿岑的神情,想不清楚他忽然提出要求的目的?

    两人并肩再走了一段路,阿岑心里慢慢变得高兴了,低头问:“阿湘,你和幽从在说什么?”

    冯湘正要回答,张开的嘴唇又抿紧,她想到幽从过于在意阿岑的心情,幽从应该不想让阿岑知道:他现在非常无力和沮丧。

    冯湘在心里把幽从和阿敢都当成孩子,她选择了简单的解释,“嗯,幽从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