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堆堆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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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的仍旧是孔公子只冷不热的脸,孔公子虽然想知道:外面的那些怪人到底是谁?但他更不想和孔乡老多话。

    若说此刻的真实心情,孔公子孔介平,很难忽视此刻他内心中的期望。他希望这死气沉沉的世界能变幻得更精彩一点,让该笑者笑,该哭者哭。

    孔乡老郁郁而不甘心地嘟囔:“这怎么会呢!他们怎么会知道!”

    孔介平暗想: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只要那放荡无忌的人酒后一句失言,不就能造成眼前局面?看来确实有‘自作孽’这种死法。

    渐渐的,孔乡老两只圆圆眼睛中的温和,变成了恒定的怨毒,像是安慰自己般说:“只要不许何家松口开墓,他们就是妖言惑众,再让乡正派人去闹出点乱象,就能名正言顺地把他们都抓走了。”

    孔介平虽认为:外面上门闹事的人,肯定是偶然听到内情,想以此要挟获利的奸诈之辈。但孔介平并不希望,他们被就这样被草草收服了。

    这是六年来的唯一出现的转机,实在出乎意料。孔介平抚摸着残缺的断指,勇敢地回想起徐青芽生动的笑脸,愧疚便淹没了他。

    阿岑和冯湘找找到何家的时候,家中只有何婆娘在忙着剁草,冯湘先打了招呼,将卞氏请她带来的一提点心挂在大门旁的木钩上。

    何婆娘在围裙上擦着两手走出去,看看那提点心,小心翼翼地问:“这是做甚?”

    冯湘说:“六年前在这里失踪的徐姑娘,杂耍班的那个孩子,我们是受她娘的托付来的。”

    何婆娘一听,也像何福生之前在麦田里那样,转过身去再也不说一句话。

    冯湘还想和她解释几句,阿岑向她摇摇头,离开后才说:“那何大娘自己没有主意,心里还害怕得很,我们别吓着她,要何福生答应才行。”

    冯湘说:“有人看见何福生跟着孔家老仆去了,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阿岑说:“我们也去孔家吧,看孔乡老会对何福生说什么?”

    孔家守门的仆从看到冯湘和阿岑,露出一脸示弱的神情说:“两位高抬贵手,这回可不能再让你们进去了。”

    阿岑说:“今天是孔公子请我们来的,不信你去问一问。”

    仆从犹豫了一下下,小声说:“那我去问问公子。”然后依旧把大门紧紧关上。

    仆从快跑去后宅小院,略有些兴奋地报告孔介平:前几日来过的那对男女又来了,说是公子相邀。

    孔介平听到这种奇怪的事情,忽然冒出兴趣,仔细地想了想:他爹孔乡老正打算用何福生打退他们,他们却有胆量再到孔家来惹事?还非常聪明地,想利用他的名义达成目的……难道那对男女知道:他们父子并不齐心?

    孔介平越想越觉得激动,他想知道:阿岑和冯湘的勇猛是因为胜券在握,还是盲打莽撞?

    孔介平很高兴,终于有人向他深恶痛绝的势力发起了挑衅!何不让那些丑陋的面孔,因为惊吓而变得可怜而扭曲?如果能让他们痛哭求饶就更加爽快了!

    孔介平在一派虚无的想象中,竟也得到了一些满足,他毫不犹豫地对守门的仆从说:“是我让他们来的。”

    守门仆从点点头,“要把他们带过来吗?”

    孔介平问:“何福生在哪里?”

    守门仆从说:“在小茶厅里。”

    孔介平歪唇一笑,“让他们也去小茶厅等我,千万别怠慢了我的客人。”

    守门仆从有些一头雾水地听着吩咐去了,谁能想到?上次惹怒公子的那两位,竟然又被公子请回来了!

    这位仆从今日一直待在宅子里守门,对外头的热闹暂且一无所知,连何福生为何突然被请到小茶厅里,也一无所知呢。

    冯湘见阿岑的办法果然有用,不禁高兴又佩服地看看他。

    两人才走到茶厅外面的廊下,已看见何福生一身农人的灰土色,双手拘谨地放在腿上,不知独自在那儿坐了多久?也无人给他奉茶。

    何福生没有见过阿岑,冯湘,因当他们都是孔家人,先站起来礼了礼。

    阿岑向他回礼,客气地问:“你是何福生?”

    何福生拘谨地看一眼阿岑,点点头,“啊,是。”

    阿岑说:“我姓岑,原是从此路过的人,但恰巧遇到了你们都知道的那位‘女鬼’。”

    何福生吃惊地张大嘴巴,不知该说啥…

    阿岑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当年她失踪的真相,她的尸骨就在你母亲的坟墓里,这绝不是戏言。”

    何福生误以为这一切都是女鬼的控制,顿时有些六神无主,害怕自己被连累,遭报复…

    阿岑接着说:“何大哥,你相貌良善,一定不希望那个无辜的女孩无法安息,而她的娘,至今还在为此受苦。”

    何福生的脑子里又晕又怕,勉强问了一句:“是那个女…女菩萨告诉你们的?她在我娘的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