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人遵守规则的出发点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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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闻声是知道七区有一座公墓的，但陪乾和之的这次是他第一次来。以他查到的最早出现“联合区”的消息作时间基准，这里的坟墓比他想象得更多。

    除了数量问题，死亡时间的密集也是异常。后来傅闻声单独去了一趟史料馆，寻找查阅那段时间前后的纪实。

    他在这里没有找到符合他预期的消息，史料馆里留存的大约十年前的通报都是一些关于创新突破方面的好消息。

    不过他在联合区以外找到了他想要的。

    一篇火情通报，发布机关是联合区附近的镇政府，火灾发生地点写的是“联合小区”——傅闻声没有在现在的小镇地图上检索到这个小区。通报发布的时间在61年4月中旬。

    伤亡人数近四十人，推测的火灾起因是私自携带外出的实验样品发生爆炸，引燃了走廊堆放物，另外爆炸还引起了建筑局部坍塌。

    有少量非官方媒体转载过这篇通报，更多的消息就没有了，同时也缺少后续。

    傅闻声委婉地向他的同事们打探过，得知最早来的包括组长在内的一批人也是在63年以后受邀的，就没有再问了，暂时放下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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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诗会那晚，张旭岭拉走了乾和之和蒙朝，留傅闻声和苏逅两个人在原地。

    苏逅再一次问起傅闻声对联合区的看法。

    之所以说是再一次，是因为苏逅此前已经找过他了，在傅闻声收到联合区邀请却没有答复的期间，苏逅由乾和之指引着找到了成道。

    关于当时的对话，傅闻声只记了个大概。他记得苏逅背出了他的履历，问他对联合区的了解和看法，听完他的拒绝后依然劝他进入联合区，说他或许能在这里得到别人得不到的。

    非常无聊的暗示，傅闻声丝毫不感兴趣。

    可他最后还是进来了。

    上一次傅闻声说的是“没必要”，对于远在天边的事他确实没有必要投入精力，这一次他说的是“没什么看法”。

    这是实话，在缺乏具体事实依据的前提下不随意做价值判断，这符合傅闻声一贯的作风，但他能察觉到心底细微的拉扯，只有他自己能。

    身在全新的环境下，他该尽可能多地搜集信息，但他心里有一丝抗拒，也许和他对苏逅这个人的观感不好有关。

    毕竟按照乾和之的说法，他突然改了主意要来是因为苏逅说黄小芸在这里，而实际上黄小芸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至于乾和之到底是不是为了黄小芸才改变主意，傅闻声对这件事是存疑的，因为乾和之前后态度变化在傅闻声看来有些不合逻辑，但不出意外，苏逅一定在中间起了不小的作用。

    这里又牵扯到乾和之对他撒了谎的可能性。

    傅闻声想到这里，表情如常。接着他很突然地想起二十分钟前，他们在一片黑暗的车里互道爱意，乾和之说对他一见钟情。

    傅闻声不自觉地把手搭到了肚子上，食指中指抬了抬。他在心里想，这是脆弱的，自寻烦恼的联想，没有意义，也无必要。

    “我这里有些东西，你看过了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苏逅的声音提醒了傅闻声，他们两个的对话还没有结束。

    傅闻声静了两秒，转头和苏逅对视，不再像之前那样坚定拒绝。

    苏逅的嘴角不明显地勾了一下，显得志在必得。

    轻视也好，骄傲也罢，傅闻声并不会为此生气。关于苏逅掌握的东西，他大概有一点头绪，也能隐约看到不可控的未来。

    既然上了桌，哪怕是被动地，再把决定权交给别人就是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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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理员把1002的新年礼物交到了乾和之手上，乾和之没有立刻交给蒙朝。傅闻声想他们或许有话要说，于是体贴地先进屋，给他们留下一点空间。

    乾和之还要回来的，于是傅闻声没有关门，只是留了一道挺明显的缝，像是提醒。

    这里没有傅闻声喝惯了的瓶装水，他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冷水，喝下去，喝完才发现手上还拿着1001的礼品盒。

    他把礼品盒放到餐桌上，脱下外套，站定，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没过太久，乾和之进来了，看到礼品盒，眼睛一亮，招狗一样招来小东帮忙拆包装，拆出来床上四件套。

    正红色映到乾和之的脸上，他好像一支馥郁的红百合，处在盛放的花季。即使在夜里，依然颜色鲜亮，香气逼人。

    乾和之在傅闻声这里总是存在感很强。他红红的嘴唇，絮絮的念叨，黏黏糊糊的亲吻和靠近，压出褶皱的信纸，故意装出来的可怜。

    傅闻声并不觉得自己吃这套，他只是被乾和之吃定了，所以很多事情摆到眼前才无法拒绝。

    乾和之牵他到床上，他细细地亲着乾和之，鼻尖和嘴唇擦过对方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