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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道。

    车进了栅栏,在园区内驰了几分钟才抵达迟府。

    门童躬身上前开门,孟元廷却先了他一步,替她开门。

    看着他递到自己面前的手,迟溪怔了一下,还是将手递给了他。

    餐桌上人不多,只有迟浦和、文妙兰和七妹迟中雅在。

    中雅性格内向,只顾低头吃东西,甚至不敢抬头看孟元廷一眼。

    好在有能说会道的继母文妙兰活跃气氛。

    “小溪,你怎么这么冲动,竟然跟元廷闹离婚。”她给迟溪夹菜,像是不经意般提起,看向迟浦和,“这让你爸的脸往哪儿搁啊?”

    迟浦和举筷子的手一顿。

    文妙兰小心地去看他的脸色,叹了口气又道:“就算你不顾着你爸的面子,也要想一想迟家和孟家的合作啊。你这样,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迟溪始知这是一场鸿门宴,不觉搁下了手里的筷子。

    “你跟我过来一下。”迟浦和扔下筷子站起身。

    孟元廷开口:“伯父……”

    迟浦和对他笑了笑,一句话把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我们父女俩说两句话,用不了多少时间。”

    书房。

    外面又开始下雨,天色阴沉沉的,这种将暗未暗的暮色比黑夜更加压抑。

    室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迟浦和站在窗边,手里的雪茄已经燃了一半。

    烟雾里,他的脸看不真切,迟溪只能听到他平静厚重的声音:“你跟元廷离婚了?”

    迟溪也没什么情绪地回答:“您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有什么事情,您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奇怪,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找到她发难,比她预计的要晚多了。

    或者,是因为她在美高这段时间的表现不错,他不好立刻让她滚蛋,免得影响后面的合作——迟溪冷酷地想。

    迟浦和似乎很意外她会这样回答,将雪茄从嘴边摘下,深望了她一眼。

    眼底是有笑意的,但这种笑意犹如寒冬腊月一桶冰水浇到她头上,让她不寒而栗,冰冷刺骨。

    他的语气很轻:“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趟让你回来吗?”

    迟溪攥紧了掌心,半晌又松开,平静道:“迟家和孟家又有合作?”

    迟浦和笑了,笑得很欣慰:“你知道吗,小溪,其实那么多子女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够聪明,识时务。”

    迟溪却觉得他的笑容阴冷到骨子里。

    下一秒,她听到他说:“找个时间,跟元廷去民政局领证复婚。”

    语气波澜无痕,好像只是说今天去买个什么菜一样。

    迟溪克制住想要发抖的冲动,只觉得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要把那种愤懑、无力、憎恨、痛苦都发泄出来。

    “……不……”

    话音未落,她脸上已经挨了他狠狠一耳光。

    就听得“啪”一声,她被掀倒在地。

    半边脸顿时肿胀起来,犹如被泼了一层辣椒油,疼痛难当。

    迟浦和蹲下身,两根手指掐住她的脸,猛地把她整个人提起来:“任性要有限度。孟元廷也在,今天我给你点面子,别惹我发火……”

    ……

    迟溪的房间里。

    “痛不痛?”孟元廷看着她红肿的脸,简直惊怒交加,“你爸怎么可以打你?”

    “他是迟家的主人,掌握我们的生杀大权,他为什么不可以打我?”迟溪很平静地坐在那边,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孟元廷心里恼火不已,甚至想冲到迟浦和的房间质问他。

    但理智告诉他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不该管,迟浦和也算他的长辈,他没立场这么做。

    他默默用煮熟的鸡蛋给她敷了会儿,还是窝火:“你为什么不反抗?就这么任由他打你?”

    一开始他还以为就脸上,结果发现她手臂上也有伤,血迹斑斑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的,简直触目惊心。

    他爸从来不会打他,他小时候最顽皮的一次把一个世交家伯伯家里的珍贵古玩砸碎了,他爸也只是把他叫到沙发里谈话,告诉他不该这么做。

    迟溪却笑了笑说:“只要他一天还是董事长,一天还是迟家的家主,就没有人可以反抗他。”

    除非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孟元廷哑然,无话可说,只是,心里跟被针扎一样,钝钝的疼。

    他真的很心疼她。

    “要不,我们重新去领证……”天知道他提出这个提议时有多少私心。

    迟溪却摇头。

    孟元廷:“你不怕你爸撤销你美高总裁的位置了?”

    迟溪:“他不会。”

    她这段时间在美高的经营不是白费功夫的,重要的项目都是她亲力亲为,要是全都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