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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在笑什么。

    如今的他,心思莫测,实在难以揣摩,早不是从前她可以嬉笑怒骂的那个人了。

    她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造次。

    就像迟浦和形容她的——“识时务”。

    该有的刺有,但也把握好分寸,绝对不敢轻易得罪人,招致祸患。

    在这个名利场里混得越久,越能感受到阶级的差距如天堑。哪怕是迟浦和,也不敢在孟宗权面前放肆,自然也不敢得罪蒋聿成这样的大鳄。

    不然就不用他亲自收拾她了,迟浦和第一个不放过她。

    他那些生意,除却明面上的又有多少是清白的,跨领域之深,关系之复杂何止是用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他的势力在国外某些地方说是深入军政也绝非无稽之谈。

    她跟太多的资本家打过交道,包括孟元廷的父亲孟宗权,明面上是成功的企业家和风度翩翩的慈善家,暗地里却有很多不可言说的买卖。

    迟溪收敛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端起茶壶给他满上,试图缓和气氛:“这边有个项目之前因为资金不足停了,华欧那边有意,我就带徐先生过来考察一下。”

    蒋聿成多看了她一眼,淡漠的眼神却让她品出了几分玩味。

    迟溪知道,这是轻蔑的眼神,笑她既拒绝他又不敢太过得罪她。

    可他这样的上位者又怎能明白?她的身不由己。

    心里泛起难言的滋味。

    迟溪也有些沉默。

    嘴里的茶,似乎更苦了,像是未经浸泡就塞入她嘴里的橙子叶。

    “怎么不说话了?”蒋聿成开口打破了沉寂。

    迟溪苦笑:“不知道从何说起。”

    以前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只剩两顾无言的尴尬。

    他眼眸微垂,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叩了下,道:“现在的我,看着很难相处吗?”

    迟溪迟疑着,悄悄偷看他。

    心道:难道你觉得你很好相处?

    似乎品出了她沉默中蕴含的味道,他锐利的目光扫来。

    迟溪心惊胆战,只好赔笑着糊弄过去。

    一顿饭也吃了快将近两个小时,再不结束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本想付钱,结果发现徐兴贤已经付过了,只能作罢,捞起自己的外套往外面走。

    可能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乍然起身脑袋有些晕眩,踉跄着往旁边退了两步。

    一只有力的臂膀倏然撑住了她,由于惯性,她一下子跌入身后人怀里。

    他就势握住了她的肩膀,猛地将她的身子掰正过来。

    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居高临下的眼神让她心惊,迟溪咬着唇,不知为何心跳忽然加速。

    她这才发现,她才堪堪到他肩膀,面对面时,只能抬头望着他,明明她一米六七的身高也不算矮。

    他宽大的手握着她的肩膀,和昔年一样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颤抖,可带给她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再没有了过去的温暖和慰藉,有的只有成熟男人那种厚重、不可违抗的力道,一种让她畏惧的霸道侵占感。

    她呼吸乱了,故作的淡定再也无法维持。

    尤其是他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气势,令她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迟溪推拒他。

    他却笑了,眼神却冰冷,定定望着她:“迟溪,你怕什么?”

    她受不了了,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酒精上头,也顾不得什么,一下子推开了他,站远了好多步。

    蒋聿成勾了下唇角,不置可否,迈步走到了前面。

    她垂着头,和他一前一后出了餐厅,回到住处才感觉清醒了一些。

    迎着窗外灌进的凉风,她捧着脸心道:太失态了。

    可这个人,总能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她拿房卡去刷门,好不容易要刷开了,房卡却“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她正要弯腰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她一步将之捡起,反手贴到门上。

    只听得清晰的一声响,门开了。

    “进去。”身后传来男人冷淡威严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走了进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的声音响起,她的酒才醒了,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

    蒋聿成抬手扯松领带,越过她,目不斜视地走到床沿边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坐。”

    迟溪看着他,没动。

    “聊聊。”他语气很淡。

    见她不动,也不逼迫,只随手将扯下的领带扔到一边。

    见惯了他一丝不苟、衣冠楚楚的模样,此刻领口微敞,妥帖齐整的白色衬衣下隐约显露出结实的胸肌,实在是荷尔蒙爆棚。

    迟溪更不敢上前,直觉很危险。

    上次的击剑比试已经让她深刻意识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