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七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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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久归却只是极其冷淡地说:“哦,她啊?早就没了。”

    久城得了这句话,震惊:“什么?!那为何没人告诉我!”

    他自小受到的冷待太多,所以当久归突然厌恶起他后,母亲那温和的话语就成了他可以翻来覆去回味的糖。

    但是,当母亲去世后,却没有一个人来告诉他。

    上一次这般震惊,还是久归拍掉了久城辛苦制成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时。

    然而久归还嫌刺激他不够一样,语气中带着点讥诮:“你算个什么?何须告知于你?家族中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你就是个‘死人’罢了。若非怜你毕竟是嫡系血脉,你早就不存于世上了。一个不能修行的废材,你以为家族乐意管你?不过防你出来丢人现眼而已。”

    久城看着眼前这全然陌生的哥哥,虽告诫自己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轻易流泪,到底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明明当初那些下人对他的身份嗤之以鼻时,也是这个哥哥出去喝止了他们,承认了他的嫡系血脉。却不想今日,却也是他亲口否认。

    久城原以为自己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当久归也说出这番话时,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冷静不下来。

    原来并不是不在乎,只是让他在乎的那个人没有说出来而已。

    向来平静的心境泛起轩然大浪,让他几度以为自己要溺毙其中。

    看到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久归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连几时渗出了鲜血都不知道。

    他知道,此一去,那个曾经鲜活跟在他身后甜甜叫哥哥的孩子,是回不来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要直接告诉久城,他们的母亲从不是什么温柔的家长,而只是个心心念念要他们命的疯子?

    不过这一切却也无可厚非,毕竟任是谁对上自己的灭族仇人,也不可能心平气和的不是吗?那个女人演了那么久的戏,早就不是正常人了。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久归久城在那个人眼中,不是她的孩子,而只是身上流着仇家血脉的敌人。

    外人们只看到了大家族的光鲜,却全然不知里面究竟有什么阴私与龌|龊。

    而久家这个大家族,内里早就腐朽的不成样子了。

    就如他父亲,也全然不是外人面前那温润如玉的样子。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十二岁那年他觉醒家族天赋时,曾于梦中看到一段往事。

    正是他们出生的那天。

    其他的景象他都记不清了,唯一一直萦绕在耳畔,如同梦魇一般的,是家主那天为他们掐算出的判词。

    “……气运纠缠,共用一命,注定为敌,经受万千苦难……”

    于是尚且有些单纯的孩子就想:是不是我们疏远了,气运就不会纠缠了,也就不用为敌了,是不是也就不会有磨难了?

    他弟弟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可以受这些磨难呢?他做哥哥的不就应该好好护着弟弟吗?弟弟凡人之躯,也只需要像凡人一样平安如意度过一生就可以了。

    所以他疏远了久城,甚至丢掉了他送的礼物,就为了让他讨厌自己,然后再不要找他。

    其实在久城哭着跑走后,久归又在地上找了好久,重新把那小巧的玉牌捡了起来。

    玉牌上隐隐可以看出刻着一朵花的样子,刀工粗糙,他几乎可以想见一个孩子小心翼翼的刻着花样,手上也裂开了道道小口却依然坚持刻完的样子。

    ……

    看着久城远去的身影,久归心里甚至有些恶劣地想: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最好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他伸手从衣襟里拽出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红绳,绳子的末端坠着一个刻着花的简陋玉牌,紧紧握住了。

    现在这是他仅有的,和他有关的东西了。也是他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

    当日的他那么狠心,现在又这么刺激人,想必城儿他,已经不愿认自己这个哥哥了吧。

    最好是别认了吧,他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么个软萌可爱的孩子,若是有一天因为命运与他生死相斗,该是怎么个光景。

    曾经做了那个梦之后,他还想去问一下父亲,却只见到母亲一人待在屋里。他想要问一问父亲在哪里,谁知母亲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掐住他的脖子。

    他怎么也忘不了,他的母亲眼睛赤红,披头散发宛如疯子,一边狠狠地掐着他,一边咬牙切齿:“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要活着在我眼前晃悠!为什么!你,根本不该被生下来!”

    她越说越疯魔,久归只感觉自己肺中的氧气被一点点剥夺殆尽,视线也在慢慢模糊。

    而她犹自在喃喃念叨:“是了,这个家族早该灭亡了,你们两个,都是根本不该出现的存在!你们该死,都该死!”

    若是她发泄只发泄在自己身上,久归也觉无所谓,就当是还债了,可是她却还想要久城的性命。

    久城是他的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