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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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男人除非吃不上饭眼看就要饿死了,不然哪有愿意去给人当上门女婿的。一旦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得一辈子让人背地里骂是个吃软饭的。
至于十五贯钱的聘礼就更不用提了。
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只有二三十亩下田,靠天吃饭。收成拿来交过杂七杂八的课税之后,剩下的勉勉强强能换两三贯钱都是好的,再刨去日常花用,其实一年到头根本攒不下什么钱。
除了里长家这样相当于是花钱买个媳妇回去照顾傻子的,哪还有愿意拿出这么些钱娶媳妇的。
若是这么看,孙荣去提亲的事儿根本不必着急,那十五贯的嫁妆钱慢慢想法子就是。
且孙家又是村里少数几个种中田的人家,虽说去年孙荣生了场大病把家里攒下的钱花去不少,但只要等今年年底卖了粮食,就能有个七八贯钱,到时再凑一凑应当也能够了。
况且她依稀记得孙荣头一次提起来要让孙丰年请人到刘家提亲时,孙丰年和李兰花分明是不乐意的,一致说刘屠子嫁闺女要这么些钱就不是个好说话的,说不定他闺女也泼辣,将来真娶进家里来怕是不好相与,甚至还劝孙荣再寻摸个别家的小娘子。
可为何一转眼他们就态度大变?
这两口子虽然疼儿子,但也不是孙荣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子。孙荣说他喜欢刘屠子的闺女,可在孙丰年和李兰花眼里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根本不重要,只要儿媳妇是孝顺、能吃苦、能生娃娃的就行。况且孙丰年一向抠门得紧,怎舍得一下给出那么些钱去?
若按他俩的性子,叫孙荣换个人去提亲才是正常的。
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是她跟孙巧儿不知道的。
她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孙丰年中气十足的呵骂:“你个小兔崽子,大早晨起来就往出跑,生怕旁人都瞧不见你咋的!”
她扒着窗户缝朝外看了眼,是孙荣回来了。
看着孙荣被孙丰年撵得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身影,傅媖忽地想起昨夜孙荣咬牙切齿地冲她放狠话,说这几日都会死死看住她,可今儿却早早就跑没了影儿。
然后又她联想到先前也有一段时间,孙荣总是谁都不知会一声就不声不响地跑出去,也因为这个挨了孙丰年不少臭骂。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中,傅媖眉心一跳。
孙荣不会是去跟人赌钱了吧?若他要钱根本就 不是为了提亲而是为了还赌债,就说得通了。
她得想个法子,偷偷跟着他出去一趟,才能查证。
*
这两日孙家人都将傅媖看得死紧,连往常那些挑水、拾柴、去河边洗衣裳的活都不再交给她了,生怕一个错眼儿就让她偷偷跑出去了。
原本李兰花指使她做饭喂鸡,可她第一回做饭就当着李兰花的面在煮米汤的时候故意往锅里多添了两把白米,心疼得李兰花指着她鼻子骂,说她存心气她,然后气急败坏地把她从灶房里赶了出来。
从那之后,李兰花就再不让她进灶房了。
于是傅媖的任务就只剩下一天两次给鸡喂食。
也因为这份清闲,这副才泡过河水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今早起来,孙丰年几天来头一回主动跟傅媖搭话。
家里刚吃完饭,他手里拿着锄头正准备去园上刨几个萝卜回来,刚一出门就撞上抱着圆簸箕给鸡撒麦麸的傅媖,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从她身后走过去。
可没走几步又退回来,警告道:“今儿王婆子要带着东西上门来,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一会儿我回来若是瞧不见你,看我咋收拾你!”
他嘴里的王婆子是村里有名的媒婆,里长就是请的她来孙家说媒。
傅媖淡淡瞥他一眼,又扭过头去,说:“知道了。”
她嘴上应得好听,可任谁都看得出是在敷衍,落在孙丰年眼里就更像是挑衅。
他顿时十分窝火,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就你们这些死丫头片子最不叫人省心,一个两个的净会跟人对着干!”
傅媖下意识想回怼,可想起正事儿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撇了撇嘴,腹诽道:丫头片子不省心,他那个耀祖也没见得多叫他省心,不然怎么还用得着卖外甥女去给他凑钱填窟窿?
她正想着,孙荣闪身从门后出来。没跟她说话,倒是先盯着孙丰年的背影瞧了好一阵儿。
直到孙丰年走没了影儿,也慢悠悠地往同一个方向跟了上去。
傅媖眼神闪了闪,叫住他:“哎,你上哪儿去?姨夫不是叫你在家看着我,你也不怕我跑了?”
孙荣着急出门,没在意她突然的问话有什么不对,只一脸急躁地摆摆手:“你管我!”
但多少还有些不放心,顿了顿又威吓道:“臭丫头我告诉你,你别打歪主意,我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