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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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缕缕的血痕,唇瓣边缘却疼得发白。说话时不止喉咙里疼得厉害,就连扯动嘴唇带来的刺痛都叫她眉心拢得更深。

    陈见山闻言二话不说,当即转身回屋背上药箱,匆匆忙忙出来栓上门。

    他一边随傅媖疾步往外走着一边问:“受伤?是什么个缘故?丫头你别急,先跟阿翁仔细说说。”

    借着陈见山手中那擎灯笼的亮光,傅媖                                                一边仔细分辨着脚下的路,咬紧牙根忍着身上的痛楚将沈清衍那套说辞复述了遍:“他前日去镇上,谁知在外头遇上了歹人。那伙人原本也只是图财,可偏他惦记着家里日子过得紧巴,怎么也不肯给,与人动起手来。他一个读书人,哪里是那些歹人的对手,便被人捅了刀子,流了好多血……阿翁,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哎呀,这可真是糊涂哇!”

    听她说完,陈见山心里有了个底:“你且别急,先容我去瞧瞧再说。你夫君年轻,身子骨好,只要不是伤在要命的地方,应该就没啥大事儿。”

    有陈见山手里的那盏灯笼,终于不用再摸着黑过桥,看着灯笼里透出的昏黄光亮,傅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方才跌的那一跤叫她如今还心有余悸,可千万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

    二人走了一炷香功夫,终于遥遥望见沈家大门。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见庭院里空无一人,显然张素兰并未被惊动,傅媖悄悄松了口气。

    一路往东屋走,思及沈清衍先前对她解释的那番说辞,傅媖心里有些打鼓。

    沈清衍说自己是为山匪所伤,可是在媖娘的记忆里,宿州近东南二京,治下太平无事,民淳俗厚,并无匪盗横行,他那一身骇人的伤势来得实在古怪。

    但媖娘又与沈清衍幼年相识。

    即使一别六年,二人再未谋面,傅媖仍能明显地感受出媖娘心底对沈清衍的亲近与依赖。

    再加上先前沈清衍救她于水火,又对她多有照顾,她心底确实感激他。

    而这些情绪多少影响了她,叫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分辨他那番话的真伪。

    *

    “阿翁快请进。”

    为防惊动张素兰,沈清衍房内未燃灯,此刻四下黑黢黢一片,除却陈见山手里的那盏灯,北面主屋檐下高高挂着两盏圆灯笼是整个院儿里唯一的光亮。

    “吱呀。”

    门板被推响的一瞬间,塌上原本紧闭双眼,艰难喘息着的人倏然掀开眼帘,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房门的方向,如鸟兽般警觉。

    沈清衍强撑着从塌上半坐起身,因为用力,原本潦草包扎过的伤口又渗出鲜血。

    但很快,熟悉的嗓音传来。

    “阿翁,他不愿意惊动旁人,叫人平白跟着担心,劳烦阿翁一会儿为他治伤时千万记得动作轻些。”

    是媖娘。

    听她方才的话,似乎还带回来一个郎中。

    沈清衍卸了力再次躺倒下去,那双幽邃的黑眸却依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神色并未有半分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