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剑宗大会(二)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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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玄衣少年,手执一柄青剑,闪身纵上天池台。m.qinyuanshu.cc

    如一棱清冷的月,锐锐寒光,黑与白的泾渭,挟着新生的玉色,刺进了祝余的眼中——是他,那个在弱水中化形的少年。

    这是一展新面孔,引得众仙议论纷纷:此前只听说过广成帝君新收了一小徒,可从未带与其他仙友见过。

    “听说这小仙乃是广成帝君的法器所化。”有略知一二者忍不住嘀咕出声,惹得周遭仙友好奇不已。

    方才与常曦解释赛则的女仙惊讶道:“啊?此话当真?法器也能化形?”

    略知一二者忙整肃了脸,讳莫如深道:“不保真,我也是旁听来的,只是广成帝君以往收的徒弟都是仙门之后,这小仙来历不明,并未听过是哪家仙君的血脉。”

    另一圆脸女仙痴痴笑道:“那既然如此,广成帝君如何将法器炼化成形的呢?若得此法我也来一试,将我的玉簪化出仙格。”

    坐在一宝胡芦之上的白须老耄略带酸泡,哼了一声:“若真有此法,那仙庭岂不乱套?皆可由他者施法化形成仙,还要我们这么苦修以争求个仙格做什么。”

    其中更有煽风点火者拱势道:“说的是,不过若是广成帝君真得此妙法,你我这等末班仙者也只能眼干看着罢了。”

    白须老耄不屑道:“哼,也不知他座下其他徒儿是真本事还是走了别的什么旁门左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话似生了锈的锥子,涩得祝余满耳不适,腹诽道:这些神仙说话可真难听,明明与这少年是初次相见,却满腹牢骚。

    旁边有看不惯者轻叹了口气,掩嘴与常曦道:“这宝葫仙人怕是吃了半缸子醋来的,酸得不行。”

    常曦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倒是前边的女仙搭上了话头,小声道:“快别说了,那葫芦地精修了千年,好容易历了劫飞升,许是耽误得太久,一身的脾气怪得很,哪个仙门之后他见了不要阴阳怪气一番?更何况是这样捷足先登者。”

    这女仙是东皋帝君之女妙清仙子,出身名门,只是不若其父修为跻侪帝君,天资平平,却出世便有仙格,因而便成了宝葫仙人这类下届飞升地精所极为不屑者。

    台下观战的仙友们因为这名少年的出现议论不断,许多仙友也不再因顾及而低声,而是有意拔高嗓门,特别是那忿忿不平的宝葫仙人,仿佛就是要让那台上的少年以及琼仙洞其余同门听见似的。

    祝余心虚得不行,这少年是她“失手”造出的意外,那日后,祝余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闻过他任何的消息,没想到今日却还有缘重逢。

    台上的少年眉宇淡淡,只是握住长剑的手微紧了紧,泄露了他的些许紧张。

    “长珏。”少年听见身后的师兄长衍喊道。

    他回身看去,长衍冲他鼓励地颔首。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样仙众所聚的地方,面对的是真真实实的试炼,不再是在琼仙洞府中与同门之间的切磋打闹了。

    十日前,师父讲他唤至座前,同他说自己已决定在本届剑宗大会将他作为本门的试炼者。

    “长珏,你不愿意吗?”广成子瞧着低头不语的少年,问道。

    少年又是沉默片刻,才抬头道:“师父,弟子不明白为何。”

    为何是他?自化形以来,他一直就在琼仙洞之中,从未见过师门以外的其他人,如今却要站在天池台上,参加万众瞩目的盛会,同时也要接受来自各路仙家的审视。

    他作法器之时,意识是混沌的,成为师父的弟子,他也仍旧懵懂钝然,只知练功作息。可大多数同门总是对他冷言冷语,唯除长衍、余英几位师兄师姐,待他很好,并未因他的出身而薄苛他。

    起初他听不懂人家话里的刺头,后来这些同门见长珏并未被其所言中伤,便拿法器所化的出身直剌剌地怼到他面前:原来他是占了大便宜才得了仙格,却没有名门仙家的根基,连下界历劫飞升的地仙都比不上。

    广成帝君门下弟子众多,又皆是仙门之后,各承各的父尊母荣,广成帝君虽育徒颇严,却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长珏不愿师父看见同门阋墙,因此平素多有忍让,并不强争风头。

    广成帝君叹了口气,心知他这徒儿心中主意定得很,凡是要做,必求一个为何。

    “你自问比起你那些师兄师姐,你的资质如何?”

    “徒儿不才,课业与剑术皆无法与师兄师姐相比,罔辜师父教导。”

    广成听后摇了摇头,道了句:“妄自菲薄。”沉默片刻又哼了声,“为师跟前也装着呢!”

    “这便是让你参加剑宗大会的原因,我已请明天君天后将本次剑宗大会作为你首次见谒诸君之机。你真身虽为为师的法器,可自化形以来,所历世事甚少,以前为师总是顾及你的出身,也与天君禀报商议过,不许公然议论此事。你若是个庸碌无德之辈也就罢了,但璞玉埋藏再深也难掩其锋芒。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