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朝云作妖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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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穿]苏轼后宅美食手札》 

    宝云寺,后山。

    一竹屋坐落在未受寒意影响的山林间,完美融于周遭茂密的墨绿色中。窗棂上糊的白纸好似浮在绿海中的白帆,轻而易举暴露了竹屋的行踪。

    “师兄,前面来了位女施主,说是孩童在山里走丢了。”一年轻僧人上气不接下气跑进了竹屋,毫无出家人超脱尘世的淡然。

    正在喝茶的苏轼闻言,“哐嘡”一声放下琉璃茶盏,当即起身,“光天化日之下,哪些个贼人竟敢如此放肆!惠思师傅,本官先行告辞,这就去派遣人手,务必找回失踪小儿。”他作为六品通判怎可让百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苦。

    惠思缓缓放下手中的竹制茶杯,不紧不慢道:“小友莫急,远水解不了近火。孤山不大,贫僧先派寺中人去寻寻。”

    “多谢师傅了。”

    苏轼出门欲走,却发现候在门外的朝云不知所踪,遂问道:“小师傅来时,可瞧见这门口的女使?”

    来报信的年轻僧人摇摇头,沉默地站在惠思僧人的身后,一个字也不曾说出,似是怕脏了自己的口。空气中一时陷入诡异的静默。

    起身向外走去的惠思,开口打破这微妙的气氛,“小友若是担忧,可在此处等等她,贫僧先去唤人寻那孩童。”

    “罢了。朝云识路,眼下还是寻那孩童重要。”苏轼犹豫片刻后迈步跟上惠思。

    宝山寺内香火正盛,虽比不上今日主场的花神女夷,但正殿门口那盛满香灰的大鼎已经不露声色彰显了其强硬的实力。

    偏院内站着两位女子,脚边放在几只装满了荠菜的菜篮子,那是苏迨搬运的成果。两人的鬓边散落的碎发皆因蒙上的汗珠而紧贴在脸上,其中一人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树枝撕开一长口子,尽显狼狈。

    袁亭瞧着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低沉气场的季璋,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笨拙地出声安慰道:“娘子莫急,小公子向来懂事,定会无事的。”

    季璋垂眸,并未回答袁娘子的安慰,仿佛沉浸在无限的自责中,无法原谅自己。面对这种细腻的思绪变化,粗枝大叶的袁亭感知不了,语言安慰不管用,那就只能呆呆地陪着了。

    然而,季璋现在只感觉自己脑子要爆炸了。苏迨消失在后山,并且消失就只在她们交谈的几句话间。这么短的时间内,苏迨一个三岁不到的粘人小孩能跑多远?

    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将他藏了起来,而且这人还是苏迨相识之人,故而才能将苏迨悄无声息地哄骗离开。可这荒郊野外的,连人影也不曾有一个,更别提与苏迨这个足不出户小孩相识之人了。

    难不成是苏轼的官场劲敌?

    “师兄,这便是那位女施主。”凌乱的脚步声将季璋拉回现实,抬眸便瞧见了熟悉的人。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若是他在这儿,季璋倏然又想到了另一层可能性——他身边可是跟着一个不省油的朝云。

    苏轼瞧见是季璋,一时也愣住。对上她剥皮拆骨般的探究目光,心虚般挪开了视线。他与她的之间,经不起这样的深究。

    他心虚什么?难不成他又知道是朝云做的了?

    想到此,季璋不经皱起了眉头。抛开历史的滤镜,她眼下对这个历史大家真没一点好感。决不能将苏迨留给这个不靠谱的亲爹了,不然这可爱的小家伙能不能见到成年后的世界都是个问题。

    飘忽不定的目光触及到季璋身边袁娘子划破出长口子的衣裳,苏轼旋即想起了他跟着惠思回到前山的目的,猛然意识到什么,“迨哥儿失踪了?”

    “嗯?”看来他不知情。

    不待季璋多说,惠思开口打断了二人交锋,“惠安师弟已经在路上将事情讲与贫僧了,女施主莫要着急。这孤山无凶猛野兽,也无山匪恶人出没,贫僧这就派人去找,小施主定会安然无恙。”

    “多谢师傅了。”季璋欠身行了一叉手礼。

    惠思欠身颔首,然后便带着惠安出去了。季璋抬腿欲跟上,想看看能帮上什么,却被苏轼出声拦下,“闰之,你今日怎地出府了?”

    “如今迨哥儿下落不明,你作为他的亲爹,眼下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兴师问罪耽搁时辰吗?待迨哥儿寻回来,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也定会严惩幕后主谋。”季璋意有所指道,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院。

    看惯了在夫家面前逆来顺受的主家娘子,袁娘子被这一通理直气壮的回怼惊得愣了神,都忘给发月钱的财主行礼告退,直接回神跟着季璋跑了出来。

    “你误解我···”望着季璋不想理会的背影,苏轼只能将剩下的解释咽下。人人皆道他天资聪慧,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可当他面对这张似王弗七分像的脸时,苏轼却理不清他对她的感情。

    眼下还是找回孩子重要,苏轼抛开内心的纠结,随后也出了偏院,只是转弯与之前几人的方向不同,朝着寺外走去。他不能只将希望寄托在寺内僧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