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听到何总说有一个非洲跨境项目，行业处在风口，由国人主导，靠着信息差赚钱。何总说得天花乱坠，投资体量上百亿，投资回报率也惊人。

    她坐得百无聊赖，冷不防听到许绍恒问她：“明明，你说我该打哪张？”

    这男人拈了张牌，似举棋不定，在等她帮忙做抉择。明岚舒刚想说自己不会打，却被他兜住肩，牌往她手里一塞：“打这张好不好？”

    他的呼吸擦过她的耳朵，眼睛看着她似有深意。

    明岚舒一顿。随即指腹摩挲着牌上的花纹，打了个哈欠，娇嗔：“我哪知道。别打了嘛，我好累，回家好不好？”

    众人一时都怔住。

    许绍恒沉声：“明明。”

    明岚舒瘪瘪嘴：“你说让我赶紧回来陪你，我一下飞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这儿赶。结果你倒好，只顾在这儿打牌。”

    她越说越委屈，眼眶泛红，泫然欲泣的样子倒是楚楚可怜。

    “别耍脾气，”许绍恒蹙眉，脸色也沉了下来，“听话，我有正经事。”

    “啪”的一声，牌被拍到了桌上。“您忙您的吧，反正您有人陪，我就不打扰了。”明岚舒说完就起身。

    许绍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板着脸呵斥：“人家何总诚心诚意谈合作，你简直是胡闹，没规矩。”

    闹成这样，显然不再适合谈正经事。最后还是沈翀打圆场，提议此事下次再议。

    何总倒是从这一吵一闹里听出了两人关系的眉目。这位小情人似乎正得宠，许绍恒虽然斥责了她，但最后还是牵着她哄着她走了。

    何总万幸自己没贸然把Mandy往上送。

    ******

    FlyerX平稳行驶，许绍恒侧首，见明岚舒抽出纸巾拭干了眼角。

    “说哭就哭，演技不错嘛，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他摸着明岚舒的脸轻笑。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浓艳如罂粟，轻易撩起欲望。许绍恒不用香水，外套沾上的气息自然源自她人。

    明岚舒不露痕迹地往旁边缩了缩，嗔怪：“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我既不懂事又无理取闹，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我呢。”她顿了顿，小声嘟囔：“特别是那位Mandy小姐。”

    “怎么随便什么人都拿来跟自己比。”许绍恒哑然失笑。他不以为意地抚摸她的下巴，像逗弄温顺的宠物：“明明，跟着我，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你永远也不需要去讨好别人。”

    诚如他所讲，能给的都给了她。她得到的，也许很多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但他说永远。她很清楚，这可能吗？她被贴上了“许绍恒的”标签，收到足够的热情和奉承。然而一旦没有了他，她什么也不是。

    明岚舒不声不响地别开了脸。

    许绍恒微微蹙眉，捏着她的肩，迫使她转过脸来：“怎么了？”

    她说：“我真的有点累了，想睡会儿。”

    他盯着她的脸瞧了几秒，抬手捏了捏眉心，看样子似乎也有些倦意：“那就睡吧。”

    依然是璞悦酒店的顶层套房。

    明岚舒随许绍恒进了门。门刚一关上，就被许绍恒从背后抱住。

    “我饿了。”略带沙哑的嗓音透出疲惫。

    初冬的冷夜，他的胸膛温暖如火炉。那件                                                惹人厌的外套已经脱去，熟悉的清冽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让人禁不住心跳加速。

    她温声细语：“想吃什么，我让管家送来。”

    “酒店的吃腻了，”他拿下颌摩挲她的头顶发丝，似轻叹，“很久没吃你做的阳春面了。”

    她稳了稳心神，咬了下嘴唇：“明天吧。你今天先凑合吃点别的，好不好？”

    话音刚落，便被环在腰上的双臂强行扳过来，与许绍恒面对面。

    他低头，瞧见小姑娘表情别别扭扭，特别生动。他不禁捏了捏她的脸颊，揶揄：“还演上瘾了？”

    明岚舒撇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倒真的跟那个青蛙表情包很像。

    “不做也行，”许绍恒勾了勾嘴角，优哉游哉开口，“那就做点别的。”

    花洒的水浇淋而下，淌过汗涔涔的肌肤，撞得水珠四溅。

    气温一再攀高，浴室里生了氤氲的雾气，世界变得恍惚、迷离、不清晰。视线模糊，相差几个色号的肌肤紧贴。感官混淆，唯有唇舌间的缠绕异常敏锐。

    明岚舒的意识已经混乱了。这种感觉，像口干舌燥时冰镇可乐的第一口，闷热天气里西瓜中间的第一勺，又像过山车的每一个下坡，起伏颠簸带来的眩晕，让人失神，也让人失去自我。

    许绍恒却在巅峰忽然打住，一把将她推到玻璃上。瞬间的冰凉激起汗毛，明岚舒猛然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