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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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 

    明岚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房间被人收拾过,起居室的沙发换了新的,散落的栀子花被插在圆口的玻璃瓶里,用清水养着。

    她洗了一个热水澡,站在花洒下,让热水淋湿头发和身体。所有的不适在一夜之后荡然无存,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的自愈能力好到连自己都惊讶。

    吹头发的时候听到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她并没有在意。一上午依照平时的习惯,先练了会儿瑜伽,然后跟表演老师视频联线上台词课。

    老师表扬她进步很快,台词的语感特别好,不粘牙也不吞音,还赞她勤奋,出来工作也没把功课落下。

    明岚舒不知道柏原是怎么跟老师说的,也不好解释。怎么敢松懈,人家表演系每周六个课时至少两年半的学习课程,凭什么自己就能在几个月里掌握。

    课上完后,她又给明秀文去了个电话问明喆的情况。挂断电话,她才发现之前的短信是银行的到账提醒。

    还是上次那个账户,但这个月初已经进账过一次。显然这笔是额外的。

    这算什么?满意她表现的奖励,还是体恤她辛苦的报酬。

    但无论是哪一种,明岚舒都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也很强。她已经能够坦然接受。

    读舞蹈学院的时候,每周都有豪车停在女生宿舍楼下。后来进入娱乐圈,更是见惯各种匪夷所思的关系。她总是不屑一顾,骨子里有自己的清高。

    所以当她误入蒋之渠的圈套时,除了惶恐,还有愤怒。砸破他的脑袋,为了逃脱自卫,更是泄愤。

    都说青春是本钱,美丽是向上攀登的阶梯,但其实她要的东西很单纯。要爱,要关心,要一个完整的家。

    十五岁那年,她认识了邻校的男生。那一年京州承办了备受瞩目的世界性盛会,组委会在各个中学选拔学生担当志愿者。

    报到的那天,男生刚好坐在明岚舒身边。穿一件白色的T恤,笑容明朗干净。他说,好巧,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明。

    他们去看过一场电影。那天是明岚舒的生日。自从来了京州,她再没过过生日。如果不是每年方秀文和明喆会打电话来,她自己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

    那天的志愿工作结束后,她在场馆的大门口碰到那男生,像是专门在等她。他说,晚上你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去看电影。

    电影院里寥寥几人,男生中途出去买了可乐和话梅,她接过来的时候,可乐的瓶盖是拧开的,话梅的口袋也是撕开的。她拈了一颗放进嘴里,很酸,皱起了眉。男生立刻紧张地问:很酸吗?是不是不好吃?

    这只是一件很细微的小事,然而当时的她满胸满怀充溢着酸涩的感动,几乎要流出眼泪。

    看完电影男生送她回学校。他骑车带她从胡同抄近道,青石板的路面凹凸不平,走着走着就轧到路面上的小石块,咯噔咯噔朝胡同深处滚去。

    穿过胡同就到附中门口,院墙下种着一大株栀子花树,开着一簇一簇的白色花朵。在那堵红砖墙边,男生摘了一朵栀子花递给她。

    他说,生日快乐,岚舒。

    明岚舒记得那里的路灯坏了有一段时间,白炽灯泡间歇性闪烁,衬得他清朗的眉目在幽光中忽明忽暗。但他那天的眼神像一块深蓝色的丝绒,将她温柔包裹。

    她把那朵栀子花插在鬓边,踮起脚尖把嘴唇贴到了他的嘴唇上。当时的她想,她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会是一个温柔的母亲,会和相爱的人相伴天荒地老。

    她所有缺失的感情都将圆满。

    然而,她的母亲却说说他们并不是一路人,逼着她同男生分手。怎么才算是一路人呢,照明秀文的标准,周澍显然也不是。

    至于许绍恒,在见识了芮巧的遭遇后,她疑惑许绍恒何以对自己特别有耐心。

    是那天在电梯的狼狈,让他生出怜悯?是那次在会所的拒绝,令他起了征服欲?还是后面的几次偶遇,让他觉得他们有缘?抑或是她表现出的柔顺乖巧,恰好能够安慰他的寂寞?

    她不敢妄想,也不作深究。

    一上午许绍恒没有任何音讯,倒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Fiona来了一趟。

    这位精明的特助脸上带着客气的笑,问候:“许生说让你多睡一会,所以上午没有打扰你。用午餐的地方,你有没有特别想去餐厅?或者我来帮你安排?”

    明岚舒说不用麻烦了,就在酒店餐厅吃吧。

    Fiona又说:“许生下午还有事,不过他晚上会来接你去山顶的餐厅用晚餐。他怕你闷,特意交待我下午陪你出去逛逛。”

    明岚舒想了想,问:“许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京州?”

    Fiona揣摩了一下明岚舒的心思,答:“许生今年一直都在京州,所以这一趟回来有很多事需要过问,应酬难免也多。”

    明岚舒知道F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