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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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夫君变反贼》
蓟县,张家酒肆。
王五进门时看见张安,有些吃惊。他知道数日前张安之妻被人杀于家中。张安忙得多日未曾过来,只遣人送消息来,同主人告假。
王五想上前问候一声,但他犹豫了,最后还是先收拾收拾准备迎客,时不时偷眼看看张安。
眼看快到客人上门的时间,王五终于按捺不住,走到张安身旁,说道:“六郎,节哀啊。”
张安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王五又问:“这杀人者还不知是谁么?”
张安摇摇头。
王五道:“要我说这县里办案太慢了些。”他凑近张安,悄声说,“听闻这城北有一个云姓作牒者,不仅为不识字者作牒,还帮查案。只是价高了点。要不你去寻他罢。”
张安道:“钱多少无妨。”
王五素来与他亲近,知道他不是富裕人家,怪问:“你也不问问多少便说无妨。”说完想起来他大概是为妻雪恨心切,不顾银钱。
少顷,张安问道:“多少?”
“万钱。”看见张安低眸,王五安慰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听说前些时日城东村中那个渔樵的郭老叟也找过他,那老叟能有几个钱,想来是可以赊欠的。”
“怎么寻他?”
“城北二十里有处草堂,不过那位作牒人常常不在,大多时候是他妹妹在。”
张安沉吟道:“他们不住在草堂?”
“无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多谢相告,我即刻便去。”
王五忙拦住他:“六郎,还有一事。那作牒人常年以白巾遮面,性子古怪。你可不能因着好奇,扯他面巾,对他不敬,否则恐他不会助你。”
“因何遮面?”
“听闻是六年前城北那处人家起火时,他冲进去救人,被烧毁了半张脸。”
“谁知是真的被火烧了还是哪里的逃犯。”
“你以为就你这么想?有人好奇,曾经扯过他遮面的白巾,白巾下的那半张脸,确实可怖至极。后来那作牒人发怒,将人赶走了。我怎么教你别好奇,别去扯。”
张安似乎陷入了沉思,没有回应。
王五又道:“还有凡事你要如实相告。那作牒人经手的案子必会自己亲自去查一回,诬告陷害的辞牒他可不写。听闻前些时日便有人胡言,请他写诬告辞牒。他自己去查了一回,便知是假。那被诬告者不识字,他便反为被诬告者写了辞牒。”
张安还是没有回应,王五推了推他,问:“你可听见了?”
张安这才说道:“听见。那他挺招人恨的罢?”
“谁说不是,不然为何没人知道他住在何处?想是不敢泄露。”
“多谢了。若那作牒人真能查出杀人者,我必重谢你。”
王五拍拍他的肩道:“你我之间何须谢,你快去罢。”
…………
言心莹与傅徽之行至褒城外三里,未免引人瞩目,都牵马步行。
自从那次试探后,傅徽之话更少了。言心莹大概能感觉出来傅徽之是因为她说写信给燕国公报平安的事,他似乎不大喜欢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而言心莹本来内心是有些欢喜的。她又不是痴的,傅徽之关心她爹被治了何罪,不正是因为关心她吗?
可那点欢喜逐渐被愧疚淹没了。现下想起来,那句“治了京兆尹失职之罪”本不该加的,很多余。她终于知道南宫雪为何说最终由她自己选择,原来在此处。
只是她心里或许也是想试探,所以下意识将南宫雪教她的话几乎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后悔无及。
这几日她也没再问过傅徽之谋反案的事。因为那一夜她已经发觉了,只要问谋反案,总会无意触及他的伤心事,教他只有饮了酒才能说下去。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一次问清楚比较好。
离城门越来越近,言心莹能感觉不少迎面而来的人都多看了她与傅徽之几眼,不禁奇怪。
不久,又见一步履蹒跚的老者看过来。他不似大多人一样只是看,他还走过来了。
老者走近后道:“城门在查以白巾覆面者,小郎君还是摘下为好,免去麻烦。小娘子也最好摘了帷帽。”
傅徽之停步朝他一礼:“多谢老丈。”
言心莹也跟着行礼。
老者摆摆手,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傅徽之冷笑:“我本以为他们不至于便到了褒城,不想来得这样快。”
“想必他们是快马加鞭,换人换马,日夜不休送的消息。而我等夜里须歇息,在客舍时也耽搁了些时辰,自然落后。”
傅徽之伸手抚了抚白巾,没说话。
言心莹便问:“既如此,我们该如何?”
傅徽之放下手,脚踩马镫翻身上了马,道:“不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