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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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徽之躺在榻上,甄启玄正为他诊脉。片刻后甄启玄收手。

    傅卫忙问:“先生,云卿如何了?为何迟迟不醒?”

    甄启玄道:“三公子昏迷半是因着日夜不休赶路所累,半是因着二公子辞世悲痛太过。可至多两三日,便该醒了。”

    傅知退忽然道:“先生,难道云卿也与子卿染了同病?”

    甄启玄摇头:“非也。不过今虽无病状,日后也要留心。夫人与二公子因此病辞世,大公子与三公子皆要小心。所幸二公子留有一子,而非一女,否则今后必也患病。大公子有一女,若公子无病最好,否则……”

    傅知退道:“我明白。”

    傅卫重重叹一声:“这整日只能灌些水,吃不进东西,这样下去怎么行啊。先生还有别的法子么?”

    甄启玄道:“今药石针刺皆无用,只能是心病了。老夫只医得身病医不得心病。”他摇摇头,又望向傅徽之,“多与三公子说说话罢。若他对人世还有依恋,合该醒来才是。”

    最后甄启玄起身:“如若不然,性命便在这两日间了。”

    傅卫闻言两眼一翻,身子后仰,差些昏过去。傅知退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甄启玄道:“国公保重。”说罢离去。

    傅卫又盯着幼子看了半晌,而后道:“我没事,我没事。”

    他挣开傅知退的手,拄着竹杖,步履蹒跚地往屋外走。

    傅知退看着父亲的背影,也是心酸不已。这几日傅卫像是一下苍老了二十岁。不久之前还要从他黑发中挑白发,现下他发根几乎全白了。背脊也深深弯下去。

    傅知退转身坐回榻前,握住傅徽之的手。

    屋中已烧了几个火炉,傅徽之身上也盖着厚厚的被衾,可他的手还是冷,便如临去时的傅时文一般。

    傅知退握着他的手捂了很久,方开口:“云卿,我知道你与子卿感情最深。他去了,你舍不得。可是你连爹和大哥也不要了么?还有你心悦的女子……”

    秋芙忍着泪水。一定还会有法子的。甄启玄不能治,总有人能治。对了,去寻太医。甄启玄不是认识太医么?她赶紧追出去。春松急急忙忙地进屋,她也无暇去顾。

    春松对傅知退说道:“公子,门外有一戴帷帽的女子求见。                                                ”

    傅知退问:“可有名刺。”

    “没有。”

    “所为何事?”

    “也未曾说。她指名要见公子。”

    傅知退将傅徽之的手放回被衾中:“你守着云卿。我去见见。”

    言心莹立在傅府外等。

    言照玉将她放下后便离开了。言照玉还嘱咐她入府后才能摘帷帽、通姓名,她只是照做,无暇细想。

    不久,傅知退出府门:“不知女郎是谁,寻傅某何事?”

    言心莹行礼道:“公子可否先允我入内。”

    傅知退略一思索,让开道:“女郎请。”

    看着府门合上,言心莹才摘下帷帽:“言雪见过傅公子。”

    傅知退还礼道:“原是言家女郎。此来为何?”

    “我想见见三公子。”

    傅知退蹙眉:“舍弟病重,不宜见人。”

    言心莹急道:“我不会久待。只看他一眼,绝不惊醒他。”

    傅知退沉默片刻,转身:“请随我来。”

    “多谢公子。”言心莹跟着傅知退走,又问,“不知三公子所患何病?”

    傅知退叹息道:“心病。他二哥去了,他伤心,不愿醒来。”

    言心莹不由松口气。看来言照玉也是听的传言,还好传言为假。她觉得心病总比身病好医。

    傅知退又道:“女郎来了也好,与他说说话罢。”

    说话间便走到了。傅知退推开门:“春松出来。”又对言心莹道,“女郎进去罢。”

    言心莹踏进去,看着春松出门后顺手合上了屋门,便去榻前坐了。

    前后不过数日,傅徽之竟消瘦至此,面色也惨白。

    言心莹将手伸进锦衾,去摸他的手,惊觉他的手在锦衾中还是凉的。虽是冬日,屋内却燃了好几个火炉。她进门时便觉出暖,不想傅徽之的手还是如此冰凉。

    看着不久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如此模样,她心里不是滋味。

    凝视他半晌,言心莹方开口:“云卿,我知道你二哥是你最依赖的人。他去了,你心痛、悔恨。可若你二哥见到你如此模样,他也不能安心的。你还有很多事没做,你得为你二哥守孝,你还答应过我要定下婚期。你先守孝,守孝多久都行。成婚不急,我可以等。但你要活下去,才能做这些事,你不能食言。

    “我阿姐也病了。我要出京去看她,可能数月回不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