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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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蘸水写道,多谢,除却身后事,别无所求。
最后老者教他早些歇息,撤了药炉,又给他留了蓑笠,便也回屋歇息了。
傅徽之便披蓑戴笠,出了门。他四处看了看,皆未见到人家。想来此处偏僻,可以安心住一晚。明日白日里可骑马去更远处看看。
他转身进门,正要进屋时,听见骏马喷鼻之声。他便又去了马厩。
果然是他的马,想是老者救他时一并将马牵了回来。马厩中除了马还有一匹驴,大抵是老者出行之用。
第二日雨停,傅徽之骑马出门。最后探清此处在蓟县北五十里,难怪不见人家。若藏身倒也是极佳之处。
他自然也可以是另寻客舍或人家借宿,但见过他的人越多,或许便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何况既答应了老者,住得太远,也不方便得知老者消息。最终他回去与老者说愿意住下。他知道老者一定拒绝,便也不说愿意给租金的话。
他知道了老者这些年一直渔樵为生,便决定平日便帮着老者渔樵。
最后他去幽州城东第二处客舍旁给秋芙留暗语,说他在蓟县北五十里。
他虽更希望秋芙能离开他,过自己的日子。但当日在马车里,他听到田金的话,明显是认出了她。加上后来他们逃去,田金必然更怀疑秋芙。他怕秋芙被人捉了,总要知道她安全了,他才放心。至于今后如何,可再商议。
一连数日,在此地服药歇息,傅徽之腹部的伤终于慢慢痊愈了。再一日,秋芙寻到了他。见秋芙并无受伤,他 也安心了,将老者救他之事告诉她,引她见过老者,便也住下了。草舍虽只有两间屋子,却还有堂屋。关于谁睡堂屋之事,二人又争执一番,后来傅徽之实在不想以旧日身份压她,便如秋芙所愿,允她睡堂屋。
至此,他们算是真正甩掉了追捕。
他们在此处安稳地过了几日。忽一日,傅徽之看见老者提着笼灯出门。眼下天色已晚,也不知他是要去何处,忙追上去。
没等他开口问,老者左手又拎起一壶。
傅徽之常看见那壶,识得是老者的酒壶,便明白他是要去酒家沽酒。
原来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说话便能表情达意。
酒家虽也在城外,可他们住的草舍太远,老者纵骑驴来去也要很久。他骑马过去快一些。况且老者年事已高,他不放心。
傅徽之便伸手握酒壶,老者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忙摆手。但傅徽之坚持,老者便松了手。最后对他做一个手势。
这些日子他没有刻意去学手语,但很多手势看多了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手势傅徽之见过很多回,知道是多谢的意思。
秋芙也看见了,赶来争着要去沽酒。
傅徽之牵马到门外,道:“你回屋罢。沽个酒而已,很快便回了。”说罢便拎着酒壶上马而去。
在酒家沽完酒,傅徽之即刻回马了。
在城外的人家,都是离城越近,分布越密集。离城远了,进城不便,人家也越少。
傅徽之行到距城二十余里时人家已很少了,要走很久方能见到一家。
忽然,傅徽之见到前方一处火光大盛。那火光不是靠燃几支蜡烛、几盏油灯能有的。
大抵是失火了。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有人困在火中。附近人烟稀少,四周也不见行人,傅徽之只能独自飞马向前。
走近了方知那火非在野外,而是在屋中。那极有可能有人困住了。
思索间便已到了,傅徽之在篱门前勒马。而后迅速下去,将酒壶倚在墙边,冲进了篱门。
熊熊烈火几乎要冲破门窗。屋门自外上了锁,傅徽之便欲走到窗纸燃尽的窗前向内看一眼。谁知在两步外便被窗内涌出的热气与屋子本身的灼热烫得退了一步。为防热气灼痛,他下意识以袖遮眼,朝内大喊一声:“有人么——”而后屏息静听。
果真有声音。那声音虽然闷,但仍然分明。竟是婴儿啼哭声。
傅徽之即刻转身扫了眼院中,见一水瓮,立刻扑过去。水瓮竟已见底,反而地上有大片水迹,怕是不久前方为人倒空。看来这大火也有蹊跷。
傅徽之急得四下顾盼,视线扫过篱门时,却见篱门外一黑衣人左手捂着右臂正盯着他。见他看去,又迅速隐了身形。
此人恐怕便是纵火之人。但他不能去追,还不知那孩子能坚持多久。
傅徽之又转身,火海照进他眼底,他一咬牙,全力冲撞屋门。如此数回,随着一声巨响,屋门被撞开。
屋内的热气已是极烫。傅徽之强忍不适,一头撞了进去。他面上裹着白巾,又以手轻捂口鼻,微微俯身在火海中搜寻着孩子的身影。
他四处看过,孩子没见到,却见一男一女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