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千头万绪扑朔迷离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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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兴却道:“男女之间的感情,讲的是缘分,你与他有缘无分。你再扪心自问,你真的了解他么?他入金钩门前,他是谁,又为何会家破人亡……这些你又知晓多少?不说他,即便是收养你的沈金钩和与你朝夕相伴的那些同门,你又了解多少?”

    啪!

    王凌燕猛然一鞭抽在了祁兴的脚边,沉着脸,低而冷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对金钩门的事了若指掌?”

    祁兴着实被王凌燕突然挥出的赤练鞭吓懵了,心有余悸地看向冷冰冰的人,吞了口苦水道:“我是祁兴啊,祁门……”

    王凌燕猛然抬头,目光如剑,直射祁兴的心口:“说实话。”

    祁兴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手掌,妥协道:“与你实话说也行,这样你也能多信任我几分。我是沈姜同父异母的兄弟,十二年前的那场大难,他得沈金钩救护入了金钩门,我则是被祁门老门主当作孤儿收在了门中,不敢暴露自己身份,怕招来杀身之祸,只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在祁门做事。老门主去世后,祁门便成了一盘散沙,现今的门主骄傲自大,几乎将祁门多年树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我不想老门主的心血被人白白糟蹋,便找到了平清王……”

    各个门派内部的争斗十分常见,王凌燕并不奇怪。但是,祁兴提到了平清王,她顿时想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祁兴不畏艰险来此寻找叛逃的祁氏兄妹,即表明他与那对兄妹的理念一样,算得上是志同道合之人。而祁兴却能号召祁门中人,很可能他当年已借助平清王之力震慑住了祁门的异己,即是说,如今的祁门门主不过是迷惑外界的幌子。祁门真正当家作主的其实是——祁兴。

    沈姜的异母兄弟。

    王凌燕从未听沈姜和老爷子提过这一茬,也从不知沈姜出身哪种人家。

    花和裳是沈姜从皇城的忠义侯府里救出来的,是侯爷之女;而沈姜能与侯爷之女定亲,身份定然不低。

    此前被她忽略的线索一条条拼合起来,她不得不怀疑平清王对沈姜的态度有着她不知晓的缘由。

    为救沈姜,平清王曾出动了暗中培养的死士与明逢礼当面撕破了脸。同样是在朝为官,凭平清王                                                深沉稳重的性子,断然不会为不相干的人与朝中官员撕破脸面。

    对祁兴,平清王也依旧愿意出力帮助他在祁门站稳脚跟,并在暗中默默扶持着他。这样的用心,也不会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毕竟,祁门如何,对于平清王来说,无关紧要。

    若祁兴所说是真,他真与沈姜是异母兄弟,平清王对两人过分的关怀便值得人怀疑了。

    王凌燕猜到了一种可能,却又不敢去确认。

    她宁愿沈姜永远是江湖上的“鬼影沈郎”,也不愿他与平清王、与皇室沾上半点关系。

    王凌燕不知道这条密道通往哪里,在岔路口一时不知如何走,她只能默默跟在祁兴身后,向右边而去。

    “前边有动静,跟着我走便不会错。”

    王凌燕不知祁兴的耳朵灵敏到了何种程度,眼下,却也只能跟着他走。而这密道里果真不简单,一路走来,她看到了许多兵器和火/药。

    祁兴见状,更是兴奋地上蹿下跳:“果真没假!明逢礼招兵买马,又私造兵器火/药,他再大的能耐,也坐实了谋逆的罪名!”他双目闪着激动的光,催促着王凌燕:“快走!我得召集人手过来,将这条密道控制起来,只等着看我们的天子如何对付明逢礼了!”

    看着眼前的兵器和火/药,王凌燕已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搅进了一趟浑水里,而金钩门覆灭的真相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她惊觉,她与沈姜早已卷进了暗潮汹涌的泥流里。

    沈姜曾说过,不久之后,天下必定大乱。无论是江湖、朝廷,早已蠢蠢欲动,金钩门的覆灭就预示着天下即将大乱。

    密道的出口正是王凌燕先前待过的屋子。

    这间屋子的设计十分巧妙,一明一暗,几乎不会让人察觉到这座建在山顶之上的屋子下还藏着一间暗室,而暗室则连接着一条错综复杂的密道。

    此时的山顶空无一人,只能听到山脚下的厮杀声。

    光线昏暗,视野模糊,即便登上了山顶的观景石,王凌燕也看不清山脚下的情势。正要问问祁兴,却听他吹了一声口哨,黑漆漆的夜空顿时闪过密密麻麻的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奔赴山顶。

    王凌燕乍见这般阵势,瞠目结舌。

    前来的夜行者少说也有百来号人。这些人皆身穿白衣,左臂上皆绣有一个大而醒目的“祁”字,在夜色下看去,仿佛在衣袖上落了一团殷红的血。

    祁门中人行动如风,齐刷刷地站满山头,静静地等待着祁兴的发号施令。

    “祁门白衣客听令,出来十人随我进密道,将密道内的武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