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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宝贵的遗憾。”

    “听你这么说,似乎并不觉得输了有什么不好。”

    “一开始当然会不太甘心,好像自己的努力没得到回报。毕竟我在此之前还跟队员们放话,说我这人平时追求不高,但站上了赛场,既然要打就一定要拿下第一。”

    出社会多年,讲起以前的中二史,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最后吃完两口鸡肉串,把签子放回纸盒包装里,收拾两下,才接着补充。

    “不过后来慢慢发现,我得到了新的真诚的友谊,有了一起顺路放学回家的搭子;在班里不再是半透明,趴着睡觉都会有人来关心身体情况。为了比赛练习的那几天,反而成了想起来就会觉得开心的回忆。”

    “是喔。”

    “那阵子我可受欢迎了,连赛场上敌对过的同学路上看到我都会跑过来打招呼——‘啊,我记得你,下手发球很恶心的家伙’。情人节还有人支支吾吾地找我要巧克力。”

    我一改有些煽情的话头,自得地抱着双臂,道,“虽说之后我照常泡图书馆,人气渐渐恢复原样……对了,我当时穿的队服还在,记得号码背心是一号。”

    侧首看向专心开车的杀手。后者不着痕迹地勾着唇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笑。

    我单纯贡献我的分享欲:“搬家那天我还特意收了。应该还可以穿,你要看吗?”

    里包恩似乎也只是单纯接收这个分享欲:“行啊。”

    至于当晚是怎么画风急转直下,莫名被塞了一个“为了帮队伍拉到经费而不慎深陷潜规则陷阱的队长”的诡异剧本,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实话,这种角色扮演太有打工人代入感,我本身毫无欲望可言,消极且萎靡。结果被嘴脸极为可恨的狡猾赞助商从背后按在怀里,挣也挣不脱就算了,轻薄的运动短裤贴着腿根勾起,耳朵还被紧挨着问“你为队员考虑的决心就仅限于此了吗”。

    导致原本最多只是配合反驳一句,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打消麻烦的恋人的兴趣。一来二去却仿若身临其境。气得上头,骂人的心坚不可摧、势不可挡,比辞职的欲望还要真。

    不料正中某些人下怀,让根本见不得人的情景剧更加真实地一路狂飙。

    他是心情舒坦了。我却爽中带着三分绝望,五分恼羞成怒和两分前所未有的杀意。

    然而真情实感地骂一声滚开,又换来数不清次数的摇摇欲坠的顶撞。久而久之实在是累得没力气。

    说来也棘手。自从换了隔音好的房子后,我还会习惯性地忍着不出声。于是这个不嫌事大的抖S就和以前执着于想办法吓我一样,变着花样要听。他确实如愿以偿。但一般到体力告罄后,我完全疲于应对。

    本能的、小声的呜咽与抽噎闷在枕头里。我疲怠地揪着柔软的枕巾,眼前是床头斑点般模糊而柔和的灯光,以及撑在一旁的手臂。缓慢地,耳后俯来一道游刃有余的低哑嗓音。

    “没到休息的时候,新奈同学。”他劝慰道,“你要再努力一点才行。”

    “……不行……”

    “你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不竭尽全力到最后真的甘心么。”

    我慢半拍地感到犹如电流弹动的酸涩,脑袋松懈,下意识摇了摇头。里包恩的掌心便隔着紧厚的黑色护膝握在膝弯。我被翻过身,似近又远地望见他的眼睛,好像对距离与接触的感知一时变得混乱不堪。

    而异国的赞助商如此鼓励着。说不愧是深受所有人依赖的前辈,又说大家都等着我从他这里带去好消息。

    所以自己坐上去的程度,比起让后辈失望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隔天醒来,我只觉得我短时间内再也不想打球了。

    洗干净的球衣挂在院子里晾。我看也不看,麻木地上班。由于前夜回得早,睡够了七个小时,心情总体还算平静。

    只是堆积的新邮件比较多。

    我坐在工位上极限处理结束,拿起咖啡续一口命。身后蓦然响起一声“前辈”。

    差点喷出来。忍住了,代价是呛了好几下。

    “啊,对、对不起!吓到您了吗?”真正的实习生后辈连忙掏出一包纸巾,唰地抽出一张,试探性地伸到我身边,“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

    我绷着脸,按捺喉咙里粗糙的涩意。随即用上平生的定力镇定地接过纸巾,“谢谢,是我吓到你了。有什么事?”

    实习生仍然十分紧张,把一手搂在怀里的文件夹放到我桌上,摊开。

    “您看,是这样的……”

    为后辈解决完问题,我才算歇下来。

    邻桌的同事刚打印材料回来,唉声叹气地跨进办公椅前。她猛地摆出一鼓作气的架势,然后趴到桌子上。

    “平安夜和圣诞节为什么不能干脆一起放假啊,离得这么近。”

    “别抱怨了。”

    另一边的同事慢腾腾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