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件事的原因。她对伏悯道：“教授，我先去写调试报告了，有事告诉我。”

    她来机技实验室是为了调试控制器，为了在今晚二十二点前交上调试报告。

    谁知道中途会遇到这种事。

    起身后，她回头看到了季溯清。

    程姰：“……”

    忘了还有这个家伙在了。

    季溯清目光清冷：“我会带教授安全离开，你可以做你的实验。”

    程姰连忙道：“他现在的状态不能乱动。”

    剧本系统提到伏悯这次的发病是八小时，正好在她做调试实验到提交调试报告这段时间。

    按照她的安排，她可以一边做实验，一边让伏悯教授和人工智能共享感官体验，以此度过这段时间——这简直是一箭双雕，既完成了她的报告，也完成了剧情任务。

    但季溯清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局面。

    “你准备和他一直待在一起吗？”季溯清眼中神色暗沉了一下。

    她没有正面回答，转而去问伏悯：“教授，可以吗？”

    伏悯阖上眼，小幅度点了点头。

    程姰带着胜利的表情看向季溯清：“你看，他也是这么想的。”

    季溯清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眉眼之间多了些微的肃杀。

    AI小虫不断制造着背景音：“细线打结，联系无法断绝，被电麻了。”

    他静默了好一会儿，问：“……为什么？”

    既是在问她，也是在问                                                伏悯。

    “担心。”程姰直白地回答道。

    AI小虫再次跳出来插话，这次非常明确地加上了因果关系：“因为遗弃的荒园里，玫瑰盛开，花刺扎到手上，温暖的血沉甸甸的。”

    在场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谁问你了，小虫诗人？

    只是，AI小虫的回答大概也是伏悯的回答，是他回答的具象化。

    季溯清眉尾微压。

    程姰坚持道：“共感器我会还给你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它的程序恢复原样然后……”

    季溯清冷然打断她：“共感器送给你了。你仍然可以找我帮忙，今天的事我会保密。”

    他说完就走，关上了实验室工作隔间的门。

    实验室隔间里只剩下程姰和伏悯，以及一只聒噪的人工智能。

    程姰把人工智能小虫的声音关了，让它的汇报以文字形式呈现在电脑屏幕上，开始做实验写报告。

    剧本系统上的任务图标仍亮着：【帮助伏悯度过八小时的发病期，任务时间6小时39分】

    在这八小时中，程姰做了实验，写了报告，出去买了营养液和主食，回来给伏悯喝了一点营养液，继续写报告。

    晚上二十一点三十二分，她提交了调试报告。

    【任务时间20分39秒】

    她伸了一个懒腰，彻底放松下来。

    伏悯靠在桌边休息，他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外衣，蓝黑色的外套袖子上贴着名字条“程姰”。

    那头漂亮的银色长发被用一根普通的黑色发绳扎了起来，铺洒在外套上。

    程姰脱下实验服，在电脑上查看了一下AI小虫的感官共享进程汇报文字版。

    在小虫诗人长篇大论的诗句里，她看到了一句有些怪异的描述：

    【激活中……激活中？没有画面，只有电流。激活中？激活受阻，远程操作阻止了激活程序。】

    这是什么？

    程姰疑惑地转头看向伏悯。

    伏悯从昏睡中醒来，淡银色的睫羽一动，睁开眼，正与她四目相对。

    **

    “拦截成功。”

    “暂时不会自动激活了。”

    重重叠叠的硅条里，四个穿着反光聚合材料外套的人坐在屏幕前，其中一个手指指腹上有着一个小标志的方形刺青。

    硅条边的透明球里，传出一个不辨男女的声音，询问了一句。

    那四个人中那装着一只义眼的人回答道：

    “那个女学生把他的感官体验和一个人工智能共享了。大概率，我猜，这就是这次开始激活程序的原因。”

    “这次塔文做得太绝了，只是警告一下而已，塔文加的剂量太大，又在门上动了手脚，才把未知因素卷进来了。”

    “塔文我会处理，那个学生——”透明球里的声音拖长了尾音。

    义眼者心领神会：“那个学生我们会注意的。”

    透明球里，那个声音如从深井里传出来一样：

    “图灵5890号绝对不能发现自己的身份，下次激活进度到达20％时直接启动销毁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