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杀意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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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大人,我带了些典籍,其中关于道法有诸多不懂之处,不知能否请国师大人指点一二?”

    上官文御抱着书籍,两眼藏着光,满怀希翼地问道。

    登临远神情复杂地点头,“来吧,我把书房收拾了出来……”

    说着,他走上前,接替阿愿推着上官文御朝书房走去。

    两人这一探讨就是一日,日光从居正到西斜,泛黄的夕阳染透了人烟稀少的青城道观,书房里的两个人倒是一直兴致勃勃地聊着。

    “顾夫人,国师吩咐从今日起道观休沐三日,我等弟子日落后就要归家了,晚膳怕是不能给诸位准备了。”

    一名年轻道士行了个礼,恭恭敬敬说道。

    阿愿正坐在石桌旁与盛阙对弈,闻言望向四周稀稀散散背着行李准备离观的道士,点了点头道:“多谢,我等也该走了。”

    话音落,就听见书房的轩窗被从里推开,上官文御从中探出头来,兴高采烈道:“阿姐,我今晚想住在道观里,要不让盛大哥先送你们回去吧?”

    上官文御和阿愿说话的功夫,一只信鸽飞落到棋桌上,盛阙皱眉拿起,解下信鸽腿上的密信,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就沉了下来。

    阿愿将一切尽收眼底,隔着窗户,与正在掐指推算且同样神色凝重的登临远对视了一眼,后者匆匆心虚地避开了阿愿的目光。

    阿愿对上官文御一笑,“没事,你和国师聊,不急着回程,晚膳未用,我和澄娘借观中厨房做些吃食。等你们聊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走。”

    上官文御乖巧点头,“好,都听阿姐的。”

    阿愿起身,望向西方山峰之上层叠的晚霞,日已落半,倦鸟归巢。

    马上就要天黑了。

    盛阙攥着密信,疾步跟上阿愿,在其耳畔低语道:“夫人,帝封谋反,华京要乱了,有一支叛军正朝青城山而来,目标不是青城道观,就是孟侧妃所在的尼姑庵。此地不安全,我护送夫人和小公子即刻出发,连夜赶往林城,便是京中有变也不会波及到林城。”

    阿愿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登临远的小院,“千白,你说国师大人知不知道今夜要发生的事情?”

    盛阙一愣。

    明明天光还有一线,可盛阙此刻去看不清阿愿的眸色,只能听到平静得过分的声音,“我小时候就认识国师,至少我有生之年从未见国师算错什么、算漏过什么,凡人做不到算无遗策,但国师可以。观中的道人皆已在国师的安排下提前离开,他却从未开口让我们走,又或者……他只是不想让文御离开。”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坠下,浓稠的夜色如覆盖了整座青城山。

    一盏茶后。

    阿愿端着一盘包子,推开了书房的门。

    天色已暗,屋中人却没有点灯。

    阿愿踏进屋,在黑暗中模糊地看到书桌边趴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文御,不知太累了,还是怎么了,睡得很沉。

    她将包子放在桌上,缓缓道:“国师,厨房中还有些包子,一直温在锅里,不知晚膳吃包子可好?”

    登临远站在窗边,隐在暗影中,“丫头,你还不走吗?”

    “那文御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吗?”

    登临远沉默未言。

    生死攸关之际,阿愿的语气依旧很平静,“我问过千白,他说他打不过您,没有您的同意,我们恐怕不能带文御一起走。”

    “小阿愿,你知道今夜华京会死多少人吗?命,是这世上最无法改变的东西。你听过‘白虎祸国’吗?乃是一种戾气极深的星辰命格,华京今夜会死很多人,但都远远不如你宝贝的这个弟弟将来会害死的人多。”

    “国师,人终究不是神,可人又总喜欢像神一样,轻易定下别人的罪过,而您定下的是一个人未来的罪过。他今年才十六岁而已,又做错了什么呢?”

    登临远拧眉,“妇人之仁,最不可取。”

    “国师,我不是神,我没有办法看到一个人未来的罪过,也没有办法单单是听人一语定论,就判我阿弟的死刑。”

    阿愿说着,右手已不可察地探入衣袖,那里有一把弯刀。

    房间很黑,可凭登临远的眼力,能清晰地看到阿愿眸中那份平静又深厚的杀意。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最柔弱,却也是个最心狠的人。

    敢动她在意的人,她就敢跟你拼命。

    登临远一叹,“如果今日只有上官文御一人来,今夜必有叛军围攻青城道观,他们要杀我这个国师,我可以借叛军之手,杀了他,但你来了……”

    只要阿愿在,上官文御就死不了。

    这就是气运的影响。

    “哈?”

    一阵偏执的少年嗓音在房间中响起,书桌旁的少年竟缓缓坐起,“原来是个局啊,我还以为国师是真的想授我道法,做我的老师呢!”

    登临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