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花笺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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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姑娘的背影,像个呆鹅!”

    黛玉掐了他一把,说道:“小声点。弟弟也大了,又是御前当差的,要面子,你不要再说他了。”

    燕临毫不在意地“嗯嗯”两声,上前看了看,发现黛玉在一尺见方的纸上画画儿,因问道:“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呢?”

    黛玉笑道:“今儿个,李家二姑娘带了一套花笺来,一套十二张,俱是描绘运河沿岸的春景的,我瞧着很好。可恨我虽长了眼睛,却笔力不济,总是画得不满意,之前想制的笺子,到现在也没有制成。”

    燕临接过一瞧,笑了起来,原来黛玉是以金鳞为原型,想要画出一套别样的花笺子来,看她废了一筐的纸,想来是没有满意的。

    燕临兴致也来了,与她坐到一起,拿过纸笔,径直画了起来。

    燕临身为侯府世子,琴棋书画也都学过一些,要说最有天赋的,当数画画。只见他寥寥几笔,金鳞英勇的身姿,跃然纸上。

    黛玉见了,叹为观止:“怎么画出来的,瞧着也是简单的几笔,怎么我就是一团子墨,你就画出一只黑猫了!”

    听到媳妇儿赞赏他,燕临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洋洋得意地自夸起来:“当初师傅也说我画得好。”

    黛玉回头,见他喜笑颜开,眉梢眼角都露出畅快来,活像一只偷到小鱼的猫,掩唇笑道:“这也难怪,夫君善描其类!                                                ”

    燕临还摇头晃脑地附和:“嗯嗯……”忽然回过味来,咀嚼起“善描其类”这几个字,盯着黛玉问道:“这是何意?”

    黛玉笑得如春花绽放,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上下打量。燕临今日为了衬托燕航,只穿了最简单的玄色劲装,露出的双手肤色如玉,与那乌云踏雪的金鳞,确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神似之处。

    燕临一下子明白了黛玉的未尽之意,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好啊,你编排我!”真是一言让人飘飘然如上天堂,一言又让人啼笑皆非生恼意。

    黛玉怕痒,连忙往后躲,一面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实在忍不住,又道:“夫君有小名没有,我看‘狸奴’这两字很妙!”

    黛玉只顾逞口舌之快,燕临又气又笑:“哼,我可不是君子!娘子不是早知道了?”说这就上来挠她痒痒。他拿黛玉没办法,只有这一招来治她。

    金鳞从外院回来,见燕临与黛玉扭抱在一起,还以为燕临欺负黛玉,连忙跑来帮着女主人打架。

    两人一猫笑闹间,张妈妈正将一丛深色牡丹搬到廊下,抬头见到燕临揉搓黛玉,以为世子白日索欢,连忙来劝:“哥儿不可如此,少奶奶怀着身子呢!”

    燕临只得停手,尴尬解释:“不是,您老误会了!她……少奶奶取笑我,我跟她闹着玩呢!”他可不是急色之辈,被张妈妈误会,有几分委屈,抱起刚刚停手的金鳞,给他顺毛。

    张妈妈见黛玉衣衫齐整,脸上果然带着笑意,这才明白过来,又道:“少奶奶取笑两句都受不得了?世子从前也不是这么小性的人啊!”

    黛玉道:“就是就是!妈妈你瞧,你奶大的哥儿,如今竟变了!”

    燕临见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好气又好笑,越发要挠她。金鳞瞧出来这两人不过玩闹,于是作势拍了燕临一下,与黛玉出气。

    燕临道:“怎么就是我变了。殊不知,橘生淮北则为枳,古语又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说,是谁害我变成这样?”

    黛玉见他也会掉书袋了,越发笑得不行,燕临也觉得好笑。张妈妈看着这对相视而笑的小夫妻,心里也觉得欣慰。

    两人这里才“休战”,罗姨娘来叫黛玉和燕临过去。燕牧问了他们今日相看的情形,燕临在父亲面前还是给弟弟兜底的,简单说了几句。

    燕牧又看向儿媳。黛玉便说:“姑娘家生得腼腆,嘴上不说什么,我瞧着她神色,看起来,应是中意的。”

    燕牧点头,让他们去了。

    且说黛玉这里新制了一套花笺,上面是一只肥头大耳的黑猫打滚、玩球、贪睡、匍匐、扑鸟的各种情状,肥嘟嘟、毛茸茸,神气活现、惟妙惟肖,大多是燕临的手笔。

    黛玉得了这么一套宝贝,自然要拿给惜春瞧瞧。惜春也是爱画之人,这套东西想必只有她才懂得欣赏。

    黛玉叫来紫鹃,吩咐她去趟大观园,拿给惜春瞧瞧。紫鹃露出踌躇之色,叫黛玉看得起疑,忙问:“怎么了?她伤风还没好么?”昨天李纨支支吾吾的,黛玉因忙着燕航与李绮相看一事,也没有再问,如今见紫鹃又是这个样子,心一下子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