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潇潇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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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低笑声响起来。

    她耳根红透,他笑什么呀。

    他笑完了,笑够了:“陈家月。”

    “嗯?”

    “河豚好吃吗。”

    陈蝉衣不知道刚才她在他眼里形象,是一条气鼓鼓河豚,也很快忘记那点心烦意乱:“咦,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吃过河豚?”

    李潇弯唇看她:“猜的。”

    那次渡口一瞥,他路过她那辆车,听到里面讨论要去扬州吃什么。她同事叽叽喳喳,吃河豚吃烧卖。

    只有她安安静静的。

    陈蝉衣也不笨,想起来了,小脸上星星点点惊讶:“你看到我啦?”

    他垂眸“嗯”了一声。

    不止看到了,还有那次在三路站台。

    送她回家和陪她去扬州吃早饭的,是同一个男人。

    孩子中午时分醒了一次,脸颊的潮红退去了很多。李潇给他喂了点水,从家里拿过来那种闲趣饼干。

    他往杯子里倒了温水,饼干掰碎放进去,等饼干泡软,再一点一点喂给宝宝吃。

    宝宝很乖。

    他烧得快没有咀嚼能力,看见食物的第一反应,是恶心想吐。

    然而倘若不吃饭,就会没有力气。

    所以他都明白。

    李潇把他抱怀里,一汤匙一汤匙地喂,宝宝咳嗽两声,他就再缓缓。端着水杯举着小勺等在那里,用手腕露出来的部分,轻轻帮小孩顺气。

    宝宝也配合,除了偶尔说:“阿爸,这个饼干好硬,推推嚼不动。”

    除此以外,没有抗拒过李潇送到嘴边的食物。

    陈蝉衣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小孩的名字。

    推推,很可爱的名字。

    她坐在沙发边,手里拿着毛巾,要是宝宝不小心把饼干屑吐出来,陈蝉衣就帮他擦去。

    最后推推吃得五分饱,勉强垫了垫肚子。李潇把他放到沙发上,让他继续睡。

    陈蝉衣伸手探他额头:“烧退了点。”

    李潇沉默着点头,过了片刻,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陈蝉衣看着他轻声道:“没关系的,你把他先留在这里吧,万一回去高烧反复……雨还没停呢。”

    男人黑漆漆的眸光微漾,默然半晌才道:“谢谢。”

    那晚他们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了部电影。

    因为要守着孩子,李潇不放心回去睡,也不放心让孩子离开陈蝉衣视线,最后只得睡在了她的家里。

    陈蝉衣的家不大,户型和他家差不多,都是两室两卫一厅。房子老旧,从前业主的装修风格也很老式。

    可她布置得很温馨,沙发巾是柔软的奶油色双面毛绒,茶几和餐桌上也都铺上了浅绿桌布,典雅迷人的剪裁,挡住了餐桌原本丑陋的颜色。

    就连玄关和空荡荡的墙壁,她都挂了鲜切花点缀。

    她的小家像个田园小屋。

    这也是为什么最初进来时,他那样犹豫踌躇。

    他浑身都是水,楼下积水,他带着孩子跑了很远,裤管上也溅起来湿泥,很脏。

    陈蝉衣家里是干干净净的。

    他本不想对比,可是男人都有自尊,他身上带着暴雨天的寒气,垂眼静而无声。

    那晚,就如同前一夜那般,他回自己的家洗过澡后,就坐在她家沙发前的地毯上。

    南方城市临江湿度大,她选的地毯绵软厚实,究竟不能睡人。李潇把自己的羊羔绒被子铺在最底,她卡其色的小绒毯拿来盖。

    陈蝉衣洗完澡走过去。

    看到这种布置,可纠结了。他乐不乐意自己常盖的被子就这样放地上,被她当褥子一样踩啊。

    李潇倒像是无所谓,他见她一身浅色的睡衣,站在地毯边,一副想过来又不敢的模样。

    李潇心里想笑,就这么怕人。

    他招了招手:“过来。”

    陈蝉衣就犹豫着小心走过去。她脚很白,踩在被子里,很快就陷进去。羊羔绒弄得她脚背发痒。

    等终于小心翼翼坐下来,李潇看她:“你怕我?”

    其实他生得并不可怕,只是容颜冷峻,又总是垂着眼沉默的样子,黑瞳深沉,容易让人心里发怵。

    陈蝉衣看他一眼,耳根子有点红。

    她摇摇头:“没有。你想看什么。”

    她在客厅安装了投影,手机可以投放,陈蝉衣在软件里选。

    李潇随她:“都可以。”

    陈蝉衣很纠结,都可以是最难决定的。

    她小声说:“那你有喜欢的类型吗?”

    他眼底晦暗牵出情绪:“什么类型。”

    声音低低的,李潇向来说话声音都不大,却字字清晰。他刚说出口,陈蝉衣脸就红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