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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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意浓》 

    兰月的话宛如平地一声惊雷,直叫人乱了心神。

    还来不及反应因由,温嫤抬腿就往别院走去,一旁的站着的绿苓与清云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祁臻所处的院子占地极大,而他本人却偏偏喜欢待在后头书房,虽是别院,却同琅院一般宽敞。

    温嫤刚来侯府,尚不识路,兰月便带走在前头引路,几人绕过廊桥,跨过门房,快步走过。片刻,便来到祁臻所处的院子。

    温嫤到时,林氏和宣平候以及众人都还未赶到,琅院外杵着好些人,丫鬟们听说世子骤然昏迷,个个讶然,且面露忧色,此刻瞧见温嫤赶来,纷纷行礼:“少夫人。”

    骤然听说祁臻昏迷,外加一路赶来,额角发丝早已凌乱,沁着一圈密汗。

    温嫤顾不得自身仪容,行至内室,绕过紫檀金丝嵌花卉地屏,掀开帷幔,便见祁臻躺在榻上,眉目清冷,神态孱弱,清俊的脸上血色全无,唇,此刻整个人像是陷入梦魇般,额角冒着丝丝冷汗。

    而崔嬷嬷揣着手不停地在一旁直踱步,温嫤抬头望向她,神情疑惑:“下午可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忽然晕厥,请御医了吗?”

    崔嬷嬷面色凝重,点头如捣蒜,忙答道:“叫了,叫了,木安拿着令牌往宫里寻胡太医去了。”

    得到回复,温嫤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一面看着昏迷的祁臻,一面陷入良久地沉思。

    怎么会这样,明明两人晌午还在一块用过午膳,这才不到半日发功夫,便成了这样,腿部受伤,又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温嫤上前两步正欲掀开被褥查看他的双腿,却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嫤往外看去,就见林氏风风火火赶来,身后还跟着脸色阴沉的宣平候。

    “好端端的,怎会这般?”林氏人还未进屋,便先开了口,待人走到榻前,见祁臻昏迷不醒的样子,又是一阵哭喊,眼角涕泪纵横:“儿啊,我苦命的孩子,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怎么活。”

    祁疏月得知消息,匆匆忙忙赶来,闻言,两弯黛眉霎时拧成了结,上前宽慰道:“母亲,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我可怜的儿啊!”林氏眼下正悲切着,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唯恐祁臻这一晕,病情愈发严重。

    一旁的宣平候张了张嘴,侧身想要劝诫,见妻子哭得伤心,默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转头又瞧见候在远处的兰月,便正着脸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人今早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晕倒。”

    兰月一听,吓得直跪倒在地,泪水亦在眼眶打转,辩解道:“奴婢也不知,世子在书房向来不让奴婢靠近,奴婢当时刚从小厨房回来,食盒还未放下,便听见木安从书房出来,说世子晕了过去。”

    说话间,木安正领着太医,熟门熟路地进到屋内,林氏顿时停下了哭声,侧身给御医让路。

    “太医,您快来瞧瞧,我儿病情可是加重了?”

    闻言,胡太医连忙放下医箱,走上前替祁臻诊了脉,一室目光顿时全盯在他身上,片刻过后,却见太医换了只手,眉心紧蹙,半天不出声。

    林氏紧张得拧着帕子,温嫤静候一旁,望着祁臻昏迷的样子微微出神。

    半响,胡太医终于起身,他捋了捋胡须,望着宣平候夫妇,摇摇头低声叹着气:“微臣无能,世子虽陷入昏迷,可臣观这脉象却只凝滞未散,气血运行不畅,与从前并无两样。”

    此话一出,众人皆噤了声,室内各人面如土色。

    林氏脸色骤变,嘴唇轻颤,两眼一翻,直直倒在了圈椅之上。

    “夫人—”

    “母亲——”

    一时之间,屋内全乱了套,宣平候脸色黑沉,长呼一口气,手掩额头,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疼。

    却听胡太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上前说道:“臣先给世子开个药方,一日三次,按时服用,再施以针灸,至于何时能醒,臣也无法推断。”

    崔嬷嬷闻言,连忙应道,引着太医前去耳房:“多谢太医,太医请随我来。”

    待到角苑彻底恢复平静,天色也沉了下去。

    夜色如墨,室内一片静谧,林氏过于悲戚,祁疏月陪着她好生宽慰了一番,这才随着宣平候回到正院,还未查出祁臻病灶,御医只得在此留宿一宿,温嫤作为妻子自当在此守夜。

    温嫤将人林氏等人送出,又回到内室,院外一阵凉风吹过,檐下悬挂的灯笼被吹得摇曳,烛火昏黄,凉意一点点升起。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的雨,豆大的雨滴顺着檐角砸落在青石板上,雨声渐起。

    祁疏月拉着温嫤的手,素净的脸上两蹙黛眉拧成了结,一步三回头道:“今夜辛苦嫂嫂了。”

    “无妨。”温嫤撇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祁臻,低声道:“母亲今日受惊了,稍后还是让下人送些安神汤过去吧。”

    “好。”祁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