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 第(1/1)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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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她为何只想搞钱》 

    意料之中的对骂并没来临,一片混乱中,宿泱能察觉到自己被人拽了起来,她在耳边尖叫和哭泣不断,脚步纷乱,她跟着冥冥中的指引踉踉跄跄向前走。

    然后便去到了难寻的一片净土。

    喧闹声渐渐远去,似乎也不用担心被吓破了胆的宾客误伤,理智缓慢回归的宿泱这才发现,她被晏随圈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边关第二大商户掌权人的六十大寿彻底毁于一旦,凉透了的尸体倒在大厅中央,堂溪竹脸色难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尸体喉间血洞。

    刘林正指挥家丁保护宾客,却始终不敢把尖锐的武器对准晏随。

    宾客们瑟瑟发抖,抱团取暖一般站在一起,却没人敢再靠近晏随一步。

    “你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被晏随困在怀里,出也出不去的宿泱如是说。

    “是吗?天下的蠢人何其多,搞砸一件事易如反掌,我还不屑于做这种愚蠢的无用功。”

    “晏将军,你这是何意?”

    一片寂静中,刘林出声问,先前红润的脸色也逐渐苍白,露出几分独属于老年人的疲惫。

    没人回答他,只有晏随唇角勾起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还有堂溪竹变得愈发难看的脸色。

    “堂溪公子,你之前与这位宾客同坐用饭,是吗?”

    男人没理会刘林,只是问不远处喝茶的堂溪竹。

    视野里,未来县令失了游刃有余的风度,握着杯子的手指因用力而变得苍白,青筋暴出。

    宿泱听到晏随用他一如既往玩世不恭的音调含着笑意说:“未来的县令大人,我希望你不是真的在喝茶,前段日子我爹问我最近一月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那时我无法回答,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希望您茶杯里的水一直完好的待在他该待的地方。”

    宿泱在一片令人绝望的僵持中缓步上前,尸体悄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带着一种死不瞑目的荒诞,四周投来的目光里含着同情与对她的满满不赞同。

    “泱儿,不可胡闹!”

    眼看着宴会的走向即将跌落彻底不可控的深渊,刘林只好出手阻拦。

    “你确定这是胡闹吗?刘爷,今天是您的寿宴,不是您行将就木的日子,何必如此瞻前顾后?”

    宿泱能听到身后祖父踌躇的脚步,余光里,晏随满眼兴味,说不清是在看一个笑话还是在看什么东西。

    宿泱望着尸体黝黑的脸庞,伸出手去触碰他的鬓边,食指从皮肤上划过,留下一道与周围色泽明显不同的痕迹。

    她望着自己手上不明成分的粉状物,蓦地轻笑出声,不远处,那跪下来求她高抬贵手的家丁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扫过两股战战的宾客,他悄悄抬脚,转身准备离开。

    她将男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当                                                家丁终于看到了大门的曙光时,等待着他的只有笑眯眯的宿泱。

    家丁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狰狞起来,行走速度变得前所未有的快,宿泱望着他袖口处一闪而过的寒芒,脸色阴沉。

    下一瞬,那家丁却突然不受抑制的向前跌去,面上的狰狞转为惊恐,他控制不住自己摔倒的趋势,只能眼睁睁等待自己脸朝下重重摔在地上,袖中藏着的匕首哐啷一声甩出老远。

    这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始作俑者晏随踹出去的脚甚至还没来得及收起,他居高临下望着挣扎起身的家丁,一脚踩上了他背部,生生将家丁的脸摁进了宾客打翻的菜肴里。

    “让开。”

    宿泱抬眼,琥珀色的眸子里杀意依旧,剑鞘被晏随手扔在一边,或许也不会再拿起,恐怕如今他的脑子里只有宴会上这几位身份存疑的百姓。

    没了剑鞘的佩剑还淅淅沥沥滴着血,剑刃锋利而冰冷,如同它快要失去理智的主人。

    “不让。”

    但宿泱不觉得自己会是被杀掉的那个,她盯着晏随的眼睛,再一次在琉璃一般的色泽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单薄消瘦,却一步未退。

    “你想离开,是吗?”

    “想离开的话,只能从我身后这条路走哦,这是唯一的路。”

    宿泱直勾勾盯着晏随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我身上踏过去吧,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