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谋反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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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富贵人家出来的锦衣卫指挥使,他这辈子都没那么狼狈过。

    真是耻辱。

    时鹤书垂着眼,又给谢无忧杯里添了些茶:“辛苦了。”

    谢无忧当即做出感动模样,嘴上仍不忘花花:“所以厂公是要为我报仇吗?好感动哦。”

    “好。”

    忽然那听到大抵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回答,谢无忧愣了愣:“什么?”

    时鹤书抬起眼,直视着谢无忧:“把你知道的,关于平阳谢氏的消息都告诉我。”

    “我帮你报仇。”

    时鹤书当然不会是为了谢无忧才说出那番话的。

    人贵在自知,谢无忧也清楚。

    但这不妨碍他说出一堆矫情的话语,作出极度亲密的举动,来表示自己对时鹤书的感谢。

    “果然,这个世界除了我的鹤书妹妹,就没人在意我了。”

    谢无忧虚假的擦着眼泪,并为那张清冷的脸上再度露出厌恶而感到满意。

    “管好你的嘴。”细细的柳眉蹙在一起,一双明眸里装着不加掩饰的嫌弃,时鹤书再度重复。“你早晚因为那张嘴挨打。”

    谢无忧浑不在意:“已经被打过了。”

    时鹤书:“……”

    他环视一圈,没找到什么能丢到谢无忧身上的东西,深感惋惜。

    但谢无忧也不是一直没正形,他也知道什么重要,很快便敛了那副令时鹤书从小厌恶到大的做作模样。

    “平阳谢氏,自他们成为外戚后,便以国丈自称。”

    “当今式弱。在平阳,有不少年岁不大的孩童只知国丈与太后,而不知陛下。”

    烟灰色的眸子渐渐沉下去,时鹤书静静听着平阳谢氏是如何自掘坟墓的。

    不仅常年在屋中悬挂四爪金龙袍,还纵容自家子嗣在平阳打家劫舍,与平阳官员沆瀣一气欺上瞒下,几乎要在平阳独立称国。

    “本使离开平阳,可是险些脱了层皮啊。”

    谢无忧将双手支在桌子上,向时鹤书告状:“太后那个母老虎还威胁我,不许我将在平阳的所见所闻说出去。”

    “但谁管她呢。”

    羽睫掀起,时鹤书看向谢无忧。

    却听谢无忧继续道:“而且,她还说我和鹤书妹妹是旧情人……什么旧情人啊。”

    注视着面前从小到大都如瓷娃娃般极漂亮的人,谢无忧的目光从那紧紧抿起的唇一路向上,最后落到那双常常含泪出现在他荒唐梦境中的眼上。

    真是……

    谢无忧极喜欢时鹤书的这双眼,这双矛盾又和谐的眼。那微微上挑的眼配着微微下垂的睫毛,睫毛又遮住些许的瞳孔,像是垂下的树叶遮住了一汪春水。

    时鹤书又极喜欢垂下眼,就让那双眼常常看上去像悲悯众生的神女目。

    谢无忧常觉得时鹤书的眼睛极像他这个人,极度的内敛,一直将自己真实的情绪与想法藏的严严实实。                                                /p>

    生怕被别人发现一点。

    而他谢无忧生平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撕掉时鹤书的伪装与外壳,去看真正的他自己。

    于是,谢无忧再次笑嘻嘻的说出了绝对会挨打的话:“我们明明现在也是情人嘛!”

    “啪!”

    什么东西碎裂的东西传来,时鹤书狠狠剜了谢无忧一眼循声看去,便看到了将剑柄捏碎的景云。

    时鹤书:“……”

    时鹤书:“?”

    那双眼中难得流露出了几分迷茫,时鹤书看着断在景云手中的剑柄,极为缓慢的眨了眨眼。

    “景云……?”

    “……”

    景云垂着头,神色被隐藏在阴影之中。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荒唐的事,默默将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身后。

    他控制着自己阴鸷的神情,让额前垂落的发遮掩住自己狰狞的面庞。同时,他也没忘管理自己的嗓音,努力把声音控制在温润的范畴内。

    “……九千岁,抱歉。”

    时鹤书摇摇头:“你的手……”

    无视掌心的黏腻,景云放轻声音:“无事,九千岁,只是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说罢,他又道了句“抱歉”,才低着头离开了会客厅。

    时鹤书:“……”

    时鹤书死死盯着谢无忧,谢无忧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他摸了摸鼻尖:“厂公,我也不想的。”

    “你不想?”时鹤书眯起眼:“你不想说那些话作甚,我的下属都护主,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哪里是护主啊。

    谢无忧神色不变。

    这分明就是和他怀着一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