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舐犊情深?叔公,你不该来的。……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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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毕竟两家是邻居。胤禟时常来找八阿哥,少不得与璟瑄他们打过照面。

    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倒也不是。他们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毕竟在这个时代,九阿哥胤禟喜爱经商,一直被视作是不够上进,康熙更是没少批评他“与民争利”。

    他与璟瑄,却是难得的棋逢对手。

    别看他几次与璟瑄交手处于下风,但作为表面上大千岁的人,实际上是未来八贤王的钱袋子的“财神九”,在京城之外,亦是实力不凡。

    江南地界,大小商人,实力盘根错节,更有许多商会会长,唯九阿哥马首是瞻。

    至于胤禛,每次见到老九,依旧是阴着一张脸,甚至懒得多看两眼。

    虽然胤禛一向是面无表情,颇为严肃,但是面对老九,周深的寒气都能再添几分。

    若说与老八的关系是,政见不合,彼此争斗。那对老九,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纯恨。

    毕竟自小因为剪狗毛便结下了梁子,长大后胤禛更是看不惯老九的做派。前世今生,俩人都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璟瑄正盘算着,雍郡王府上却接到了南巡的圣旨。

    “朕欲巡视南河。皇太子胤礽,雍郡王胤禛与十三贝子胤祥随驾。”

    从圣旨看来,虽然最近索额图一党行事骄横,到底皇玛法是在意这个一手拉扯大的太子二伯,此次南巡,点的都是太子一党的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放心太子留在京城,因此特地带在身边。

    璟瑄毕竟是缺乏政治经验,虽然智商颇高,熟读史书,人情也称得上是练达。到底是带了几分现代人的天真。

    她总以为康熙就如同她前世在书上看的那样,对这个又当爹又当妈带大的儿子,是舐犊情深。只是后期年老,太子又荒唐,才酿成最后的惨祸。

    其实不然,她的阿玛,胤禛,是最清楚不过了。

    上辈子,二哥与皇阿玛走到那个地步,皇阿玛的责任占了七成。

    一手将人捧到天上,在人飘起来的时候,狠狠记账,最后斥责他辜负了自己。

    太子的吃穿用度,甚至是超过皇阿玛许多的!

    就连大哥,一直不过是太子的磨刀石罢了。只不过最后,刀断了,磨刀石也毁了。

    次日,胤禛一行人便启程。

    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江南。旗帜飘扬,胤禛与十三在马上眺望远方。

    “再往前不久,便是德州境内了。”胤禛似乎是回忆起了梦中,虽然前次他只是贝勒。

    “四哥,你我二人赶路这数天,皇阿玛也没见过我们,只跟太子爷坐在马车里。”十三阿哥胤祥,此时也觉得不对了。

    上一世也是在德州出的事。

    十月初五,行至德州,刚刚驻跸。胤礽忽然病重。

    果不其然,皇阿玛真的如同前世一样,做足了慈父的样子。

    马上停住了行程,放弃赶往江南。

    以为他是舐犊情深吗?事情远非如此粗浅。

    康熙突然下旨,命索额图从北京,赶来德州伺候。

    太子爷平素弓马娴熟,虽说比不得大阿哥骁勇,又怎么会说病就病?

    行宫里太监宫女无数,又怎么会缺了人伺候?要知道,索额图已经六十六岁了。在这个人活七十古来稀的时代,早已经是个老叟。

    梦中的他,当时只当是太子与皇上有隙,借病,寻索额图前来谋事。

    今次细细思索,处处透露着诡异,只怕这个时候,太子是全然不知情的。

    太子的病,只是皇阿玛的一个局。

    索额图满脸沧桑,花白的稀疏的辫子也因为连日赶路,粘在一起打成结,可谓是风尘仆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子的床前。

    “太子爷,奴才来了。”索额图颤颤巍巍道。

    连日骑马赶路,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他年过六十,听闻此事,连马车都没坐,跑废了三匹马,没日没夜地赶到德州。

    太子爷是他赫舍里氏的希望啊!太子不能有事。而且近日京中,万岁爷留下的人,动作频频,趁着太子不在,拔掉他们许多人手。

    他们的门人里,怕是有皇上的探子。他得让太子早拿主意才是。

    而胤礽,他却是真的病了,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竟是起不了身,下不了床。

    他面容颓废,眼神亦是颇有几分麻木与怨愤。

    看来这病,并非如此简单。

    “叔公,你不该来的。”胤礽躺在床上,费力侧过身,对着索额图,苦笑道。